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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的話聯絡我,很快就到。”
容念回覆:“我也很快就能搞定。”
村裡訊號比鎮上更糟糕,實習生是用簡訊聯絡朋友的,一行人走過幾條土路。
途徑山坡的時候,容念稍稍駐足,看著谷底愣了一會。
“容律師,沒事兒吧?”支教老師關心道,“您恐高?”
容念搖了搖頭,道:“不是,我是在想……從這裡摔下去很痛吧。”
支教老師欲言又止地嘆了口氣,和容念細數起自己這半年來見過的點滴。
“小孩子打鬧,直接把人推下去,家長也不管事,耍賴說這個小孩他們不要了。我把他們教育一通,他們還比我有理……”老師道。
他自嘲地笑了下:“他們見慣不怪,我好像也被帶跑偏了,算咯。”
在文明的邊陲,發生什麼都不奇怪。
但司空見慣,便該一直放縱下去,讓惡意永遠延續麼?
容念筋疲力盡地採證完,已然是黃昏時分。
過程中他感覺有人在打量自己,目光中的牴觸和兇狠不加掩飾。
不過容念無所謂,他們把他視作敵人,他也把他們預設成了混賬,否則不會特意警惕。
雙向討厭,挺好。
“我帶了些糖果點心,可以的話,勞煩你送給小朋友。”容念交給支教老師。
支教老師不好意思道:“過來出差一趟,怎麼還讓你破費了呢?”
“我師兄家裡捐助過這兒的小學,他一直想來看看,不過這個機會被我佔著。”容念道。
他頓了頓,再道:“如果換成他的話,他肯定一個人興沖沖跑來,但禮物拎得比我還多。”
錢愷對容唸的採證很滿意,現場有條不紊,話術也很討巧。
週一去法院,他沒再從旁協助,容念在這方向上有充足的實習經歷,值得交付更多的信任。
於是當晚錢愷便回了京市,容念和實習生則多留兩天。
實習生自認情商頗高,審時度勢道:“容律師,你不用管我,可以去和學弟一起住。”
容念壓根沒有打算管過他,在他主動說之前,就收拾好了行李箱,準確換酒店。
實習生看著容念決絕的背影:“……”
這次行程比較趕,明天就要回市區,節奏很難慢下來。
容念記著傅琢州推薦的景點,既然來都來了,沒有悶在賓館,興高采烈拉上陸歲京去逛逛。
當晚,傅琢州連打了三次噴嚏。
他為此一頭霧水,把空調調高了兩度,奇怪最近明明保暖措施非常到位,怎麼會受寒?
在懷疑自己也慘患感冒的同時,他收到陸歲京發來的訊息。
這事兒挺稀奇的,因為陸歲京和他關係不怎麼樣,平時連互送節日祝福都懶得。
傅琢州好奇地點開對話方塊。
陸歲京:[回來準備學法告你詐騙。]
傅琢州:???
又過了一會,臨近半夜零點,容念也過來找他。
容念:[是誰推薦你那景點的?]
傅琢州實話實說,報了個挺火的分享平臺,殊不知上面每張照片能迭八百層濾鏡。
容念回覆:[師門內部決裂一週。]
·
案子結束,容念收到一面符先生的錦旗。
審判真相是公檢法的努力,容念自認為沒起關鍵作用,只是儘量圓滿委託人的訴求。
符志請他吃了一頓飯,這些天過去,對方的袖子上依舊佩戴著黑紗布,氣色倒是好了不少。
“小容律師,新年過得怎麼樣?”符志道。
容念彎起眼睫:“嗯,很不錯。”
符志嘆氣道:“這是我大學畢業後第一次沒回老家過年,以前是沒錢買機票,現在回家也不知道見誰了。”
如今真相水落石出,他爺爺確實是無辜觸電,不幸被捲入其中。
老人路過礦場的動機和牟利無關,按照鄰居向容念透露的資訊,近些時日以來,老人頭腦越來越不清楚,本人也心知肚明,愈發愛悶在家裡,生怕給別人添亂。
那天老人難得出門,聽到別人討論挖礦團伙。
村民並不懂得電流測試這樣的詞彙,一口一個“偷電”,老人得知便怒氣衝衝過去了。
他指責那些人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偷電的事情也敢做,電如果不夠了,其他要做作業的小孩子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