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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才薄智淺,天賦遠不及你那過世的兄長,我受靺鞨衛所託,許你拜入我門下,是為了教你給我心頭添堵的麼?”
方驚愚並不否認。他確是對玉雞衛拔劍相向過,也確而遠不及那驚才絕豔的兄長方憫聖。
玉印衛道:“罷了,罷了,勤能補拙,往後你當無怠夙夜,爭取於刀術上觸及我踵。若你刀法學得爐火純青,捕得蓬萊頭號要犯‘閻摩羅王’,獲了大功,便能得蓬萊仙宮賞識,獲賜‘仙饌’。”
“‘仙饌’?”
方驚愚抬起頭,訝然發問道,他曾在仙山吏們口裡聽過這字眼,那似是一種極高的榮寵。在蓬萊,唯有仙宮中的皇親國胄可修仙法,凝神反觀,養精築基。傳聞他們信奉雍和大仙,許多人曾得大仙恩賜,享刑天之力、彭祖之壽。
老婦點頭:“是。‘仙饌’是雍和大仙賜予蓬萊的玉液瓊漿。大仙曾取仙種一枚,播於蓬萊靈毓之地,那處其後生出甘木,百年結一回仙實,有的仙實服之可讓人魂魄相合,長生久視;有的可令人百脈諸神皆通,筋力無窮;有的可使人得感應大羅天,修得神仙方術。”
“昌意帝在先帝之亂後為撫眾心,便頒佈詔令,凡立功卓著者,皆能得仙實所釀的瓊漿一杯,這便是‘仙饌’了。得了‘仙饌’,想必你也能在蓬萊裡揚眉吐氣罷。”
方驚愚默默地點頭。他知道仙山吏們皆為此物而瘋狂,那是比加官進爵更為令人垂涎的賞賜。
他們這些居於底層的仙山吏尚且只能憑肉身搏殺,常有喪命之憂,但服食“仙饌”者已有萬夫不當之力,勇武非凡。
他想了想,發問道:“既然‘仙饌’是這等美物,豈不是進用得愈多,人便愈近似仙人?”
“倒也並非如此,‘仙饌’是仙實釀得的瓊漿,之所以要以金波、而非果漿賜予功臣,便是因為此物服食得多了,便會有神智昏昏、命喪黃泉之兇險。常人若飲至第二杯,便多七竅流血而死,雖說如此,這物能帶予你莫大進益,哪怕是冒那兇險也值當。”
老婦又問,“你還記得玉雞衛出手時的情形麼?”
方驚愚說:“記得。”冷汗爬過他的脊背,他想起白草關外,那魁梧老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徒手捏斷自己的刀劍,又想起在醉春園中的那一夜,老者兩指輕輕一彈,竟將四百步開外的刺客彈得骨斷筋折。
“他那可怖的偉力便是自‘仙饌’中得來的,他也是當世飲‘仙饌’最多卻仍不死的一個人。”
老婦淡淡道。
“驚愚啊,再與你說一事罷,如今的仙山衛皆飲過十樽以上的‘仙饌’,我也是憑此方才得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刀術。尋常人與仙山衛間的天淵之別,全因此而來。”
緇衣青年點頭。蓬萊便似一座巍巍巨嶽,能攀到山尖的只有寥寥幾人,大多人若無“仙饌”,終其一生也只得堪堪攀離山腳。
老婦嘆道:“可惜吶!我雖服用十樽,卻仍夠不上玉雞衛的腳跟,在仙山衛中也僅列第十,貽笑大方。”
“師父您也說我夠不上您的腳跟,依您看,我還要多久才能如您一般揮刀?”方驚愚問。
老婦凝視他半晌,忽而放聲大笑。
方驚愚不曾見過她笑。自他幼時與其相識以來,師父便似一具陳年乾屍,目光陰冷,可如今她卻在大笑。
“百年之後罷,方家小子!”
方驚愚卻道:“若不試試,怎知是否要百年?”
老婦看著他,又迸發出一陣大笑,這笑聲比方才更高亢、更尖利。
方驚愚又問:“玉雞衛呢?我和他比又如何?”
玉印衛的笑聲漸息,她伸出手,拈住一枚黃沙。 她對方驚愚道:“你是這粒沙子。”
她繼而放開手,細沙當即隨風而逝,湮入漫漫沙幕中。
“而玉雞衛便是你眼前的這片塵漠。”
方驚愚望著那片茫茫沙土,久久無言。
他早已有所察覺,玉雞衛實力深不可測,恐怕是他終其一生也難以企及的人物。那人服食十餘樽“仙饌”,於武學之領悟又比自己深厚許多,他如何能與其匹敵?
“不要喪氣,方家小子。”老婦難得地安慰他,神色柔和了稍許。“你聽聞過‘血玉’麼?”
方驚愚再度點頭。那是一種人造之玉,有的是將其置入棺槨中,以屍血養潤千年,血氣宛若紅絲,縈貫玉中,便成了屍血玉;有的是將玉縫入肥活羊的腿、狗肚之中,數年後取出,名為羊血玉、狗血玉。
“一直以來,我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