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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奉人中龍鳳的玉雞衛,她在今夜可謂一步登天。
“過來罷,讓老夫好好瞧瞧你。”玉雞衛招手,賜她坐席,於是舞女在眾舞姬豔羨的目光裡趨前。她屈膝坐下,裙裾下露出潔白如羊脂的腳踝。玉雞衛沒有打量她的容顏,卻在看著那一雙方才仍在踩出豔麗舞步的玉足。
他伸出糙厚而遒勁的大手,慢慢地撫摩著那一對纖足,像是檢視,而無慾念。舞女面紅耳赤,卻不敢動彈。
突然間,屋中迸發出一陣淒厲之極的慘叫!
血花飛濺,一點猩紅濺到了老人臉上。那張皺紋遍佈的臉寧靜無瀾,卻猙獰如阿須羅。
玉雞衛將一雙斷足捧起,放入大琺琅盒中。在他身下,舞女渾身染血,兩足已斷,斷口可見白骨,正汩汩流著血。
老者微笑:“老夫將這支舞帶走了,鴇兒不會有異議罷?”
“不……不會!”
舞姬們見了,一個個如墜冰窟,卻不敢逃,刷地跪倒了一片。
“那便好。將這裡掃淨後你們便退下吧,老夫要同玉印衛及她的愛徒用膳了。”
龜奴們進來,輕手輕腳地將那舞女抬走,像抬走一件貨品。在玉雞衛眼裡,這醉春園裡無人不是貨品,他只取用最好的一件,去蕪存菁,便似他從舞女身上取下一雙美足來一般。
舞姬們面無人色地退下,自始至終,那黑衣老婦都冷冰冰地坐著,對玉雞衛的暴行熟視無睹,宛若雕像。
玉雞衛端詳著盒中那對染血的纖足,滿意地點頭。良久,他忽而出聲:
“玉印衛,老夫方才雖說白帝不再,過往已成遙不可及的傳說。然而你駐守蓬萊這些年,應是見過些良才美玉罷?”
“見倒是見過的,只可惜他們皆未事雕琢。”
“呵呵,想必今夜來的人便是這璞玉中最好的一塊,你收留的這位愛徒叫什麼名字?”
老婦閉著眼,擲地有聲:“他叫方驚愚,琅玕衛之子。年弱時,他棄家門而出,流落街頭,如喪家之犬,是我將其收入門下,授他以刀術。”
老人的眼亮起來了,似兩點熒然的幽火。他想起那個在白草關外持刀脅迫他的緇衣青年,與玉印衛如出一轍的清寥,目光凜冽如霜風。
“噢,方驚愚!”他哈哈大笑,“是叫這個名字!”
————
屋外,月光滿庭。
一位緇衣青年站在廊上,面容冷峻。
方驚愚看著眼前的人影,疑竇如海波般在心頭拍擊。
他今夜是應玉印衛之邀而來,因為他是玉印衛的親傳弟子。他在白草關守了十天半月,卻未尋得分毫閻魔羅王的蹤跡。此事教他意冷心灰,不禁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又因刀劍被玉雞衛徒手捏碎,回到城中後又大費銀子打了一套劍,往後幾月只能縮著肚子吃米糠,他已是心裡沮頹,神倦體乏,師父卻在此時約見他於煙花柳巷之處。方驚愚雖滿心不喜,卻不得不應這番酬酢而來。
而當他推開一眾妓子的簇擁,好不容易擠上樓來時,他卻見有人倒掛在勾闌上,似正在鬼鬼祟祟地圖謀著某事。
於是他拎起了那人腳踝。方驚愚臂力甚強,做此事倒毫不在話下,可果不其然的遭了一頓臭罵。那被他提起來的人叫道:
“你他孃的,你的眼是被驢入了麼?提我起來作甚!”
方驚愚說:“我瞧那驢是先入了你的嘴,不然怎吐得出這些髒字兒來?”
又說了一句話,“我看這兒黑魆魆的一片,卻有兩條腿吊在這裡,怕是什麼人尋短見,便先眼疾手快地提上來了。不想這人不感謝我,反倒大吐髒水。”
那人勃然大怒,翻身跳起來。方驚愚望見了一張大花臉,被鉛粉和胭脂抹得紅白相間,像一隻年畫裡的小鬼。他插手問道:“你是誰?”
“你提老子起來,老子還沒拿你是問呢!”那人叫囂道,跺著腳,方驚愚卻感到其目光在警戒而疏冷地打量著自己。他們曾打過照面麼?
“我是捕吏,瞧你這行跡可疑的模樣,正想逮你上公堂呢。”
那花臉人呵呵笑道:“捕吏!堂堂捕吏到青樓裡嚐鮮啦!你再同我扯皮拉筋,我便將你逛戲子房的事捅出去,說你腔子包不住一顆淫心,夜御十個相公!”
緇衣青年哼了一聲,知道此人便是街巷裡常見的潑皮無賴,愛對人糾纏不休。他又問:“你吊在那裡作甚?”
“我做什麼幹你屁事?我在看小廝兒洗屁股呢!你擋著我賞臀了!”
聽這人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