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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著這樣的瘋狂,他又不由得理解地嘆息。
酒過數巡,不知覺間幾人皆面色酡紅,楚狂也放開了些,胡言亂語,還指著琅玕衛大唾道:“你個看天烏龜!當初不來救我,害我挨人磋磨!”琅玕衛知這是他的心裡話,歉聲連連,輕撫他的脊背作寬慰。楚狂罵罷了,又大啖方驚愚的臉蛋兒,含糊罵道:“你是輕薄小烏龜!亂吃我嘴巴,攮我屁股……”
方驚愚渾身一震,慌忙望向琅玕衛,琅玕衛哈哈大笑,說:“這小子現時學的胡話真多!”
雖說這大抵被當作是酒後胡言,但方驚愚一顆心仍懸著,且被楚狂咬得沒法子,避開他腦袋,拍他臉頰道:“哥,醒醒酒,你淨在這裡出醜了。”
琅玕衛酒量好些,尚能張本繼末地說笑,男人指著楚狂,笑道:“有甚打緊的,讓他鬧去罷!驚愚,你大抵不曉得罷,憫聖他現時這模樣,倒像足了他孃親!”
方驚愚吃驚,他們兄弟二人全無對於孃親的記憶,因她在他們降誕的那一日便寤生而亡。這時楚狂撲貓一般,向琅玕衛撲去。琅玕衛張臂一攬,結結實實抱住他。楚狂掙扎,貓兒磨爪似的在他胸膛上抓抓撓撓,惹得琅玕衛笑。琅玕衛望著楚狂,目光懷戀:
“他孃親……本也是江湖豪閥出身,身上也有一股潑瘋勁兒,偏不安生。我自鰥處起,便對憫聖嚴加管束,但他性子卻犟,像他娘,有時連我都勸不動。”
“孃親……是怎樣的人?”方驚愚也好奇,不由得多問了一句。
“她姓楚,”琅玕衛感今思昔,嘆道,“使得一手好箭法,曾做過仙山衛,其名號為——‘採桑衛’。”
瓠燭閃爍,燭煙升騰上空裡,緩緩漾開。帳中寂靜,楚狂咕咕噥噥地從琅玕衛懷裡脫出,又爬到方驚愚身邊,將腦袋枕在他膝上。方驚愚吃了一驚,低頭去看,卻見楚狂已咂巴著嘴擅自睡去了,睡顏恬靜,熒熒的雪光裡好似一幅鍍銀的畫兒。他撫著楚狂的髮絲,細細柔柔的,像絲綢流淌過指間。方驚愚恍然,試圖從楚狂的眉眼裡尋見那個素未謀面的女子,一轉眼,卻見琅玕衛神色已轉向黯然,閉口不言了。
這時一陣寒風傳來,燈影搖搖曳曳,方驚愚一顆心突而也吊起。他本想在今夜同琅玕衛坦承與楚狂的悖亂苟且事,可一見琅玕衛神色,話臨口邊,卻又哽住了。
“爹……”他下定決心,咬咬唇,道。
偏生又在此時,一隻手忽如毒蛇般伸入袴中,沒輕沒重地探摸了一下。方驚愚幾乎要跳起,低頭一望,卻見楚狂醉醺醺地望著他,舉動融融曳曳,一反往時拒卻之態。
“怎麼了?”琅玕衛一雙眼如利劍般掃過來,方驚愚渾身一聳,話又咽回肚裡,道:“沒怎麼。”
他雖面無表情,心裡卻又羞又怕,垂頭壓低聲道:“哥!你在作甚?”
楚狂說:“我在捏小王八的王八。”
方驚愚簡直拿他沒法兒,平日裡忸忸怩怩,一吃酒便得意忘形!正恰琅玕衛也吃酒多了,倚在桌邊腦袋直點,一副瞌睡模樣兒。方驚愚趕忙對琅玕衛道:“爹,我瞧今夜咱們酒甕也吃得見底了,不如早些安歇下,免得誤了明日的事。”
琅玕衛打著酒嗝點頭,道:“你也扶憫聖歇下罷,我紮了帳,在你們氈帳左近,也不需你費心。”
三人歪歪斜斜地回了各自帳中,入了帳,楚狂便似藤蔓般巴纏上來,嘴巴吐著熱氣,一個勁兒吃他耳朵。方驚愚掰開他腦袋,他偏不依,像煮熱的蜜飴糊上來。方驚愚和他倒在衾褥間,問:“哥怎麼今日便開竅了?”
楚狂含含糊糊道:“什麼開竅?後竅都不知被你開了幾多回了!”他一吃醉便口無遮攔,聽得方驚愚臉紅筋脹。
方驚愚解開他衣衫,他一通哼哼,那細聲像一根遊絲在方驚愚心上游來蕩去,又輕又癢。方驚愚捂住他嘴巴,噓聲道:“別這樣出聲,爹就在隔壁帳子裡呢。”
楚狂醉眼朦朧,胡攪蠻纏地大嚷:“讓他聽房去!”
方驚愚吃一驚,幾乎沒被這聲叫嚷嚇走三魂七魄,傾耳細聽,卻不聞隔壁帳中動靜,於是他一顆心暫且放下,這時卻覺手上潤溼。垂頭一看,卻見楚狂舐著他指節,紅舌如戲水鯉拐,鑽進指縫裡。
“……哥!”方驚愚低低叫道,楚狂抬眼看他,眸珠晶潤,像中天星辰,教人心絃撥動。這是他素來敬重的兄長,可他們已然越界,鑄下大錯。
“別管爹了。”楚狂說,咬住他的手指不放,巴巴地望著他,醉意朦朧,“我要你。”
一時間,似有一股洪流沖垮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