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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跟著去茅廁?”
方驚愚道:“雷澤船不就在這方向麼?方才我去生藥局抓藥,現在正要回去。”
“我說不說粗話,與你何干?”
“你是我家長工,粗言鄙語,只會丟咱們家面兒。”方驚愚又道,“怎麼突然間轉性了?先前滿不在乎的分明是你,現在卻對旁人發那麼大火氣。”
楚狂心裡焦躁。方才如意衛點醒了自己,他同方驚愚過從太密,那是件全然的錯事。他不可同方驚愚走得太近,因他既是其兄長,又是其臣子。吃吃嘴巴便罷了,那是賭輸後的懲罰。雖然睡過一趟,那也是陰差陽錯,風月藥使然,往後他當對方驚愚敬而遠之,再不起遐思。
方驚愚卻覺他反覆無常,分明前一日哄得好好兒的,卻突而性情大變。這時忽見他臉色一白,目光往自己身後投去,極驚恐的模樣。方驚愚扭頭一望,卻見身後空蕩,便問道:“怎麼了?”
楚狂定定地看著他身後,不作言語。渺渺細雨裡,瀛洲隱在茫茫大霧中,耳旁的囈語愈來愈明晰,叫的是他的名姓:
“楚狂——楚狂——”
而就在方驚愚背後,立著一個黑影。這影子著一口鐘直裰,戴一隻鏨鴻鵠紋的銀面。
只有他一人可望見的師父的影子,正靜靜凝望著自己。
醉裡貪歡
漁鼓叭叭作響,鑼聲喧衝銀漢,硬山頂棚的戲臺上夜演燈影,蒙一張白紗布,後頭藝人動指舞棍,一張張驢皮影坐臥滾打,演出一番好戲來。
今夜演的是瀛洲關外流來的新戲,講的是一夥兵勇奉帝命往海外求仙藥,只聽藝人扮唱道:
“帝欲駐光彩/遣我求長生/風帆揚萬里/鱷浪發千聲——”
這時紗布上皮影舞動,這夥兵勇撞上大浪,皆被打散,狼狽不堪地靠岸,卻迎面覷見些被鶴氅裘的仙人。
原來這些兵士被衝到一座與五山迥乎不同的仙山上,那兒的仙人手植仙實,將其據為私有,獨享長生。只聽篴管一響,兵勇們氣他們不過,手抄矛矟刀劍,將仙人捅出許多個透光窟窿,把仙實奪過。藝人在抹魚油的布後唱道:
“刀舉摟頭剁/四下染腥風/滿載仙實回/意氣步殿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