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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那肉片緣故,他記憶素來顛三倒四,就在方才堪堪想起一切。而一想起,便曉得雖無血緣牽繫,但兄弟間人事乃是天下最悖倫常一件事。他望著身上一塌糊塗,微微蹙眉,銀牙緊咬,心裡暗斥:

“荒唐!”

他輕手輕腳下了榻,似無聲息的貓兒,只是所經之處水液交流,滴滴答答。他撿起地上衣衫,拿巾子草草拭身後穿上。戴玉扳指、穿射鞴,走到榻前,用鐵鏈鎖住方驚愚腕子,不一時便準備畢了。

最後他走到月牙桌前,那裡放著已斷作兩截的繁弱、一柄山胡桃木弓和金僕姑。他闔目沉思片晌,還是回到榻前,從牆邊拿起含光劍。

他最後彎下身去,額頭與方驚愚相抵。方驚愚仍沉沉睡著,一呼一吸,似在悲楚的夢裡徜徉,眼角晶瑩有淚。

於是他長出一口氣,彷彿將所有迷惘一掃而空,最後狡黠一笑,似十年前一般替方驚愚拭去淚珠,掖好被角,旋身離開,臨行前低聲道:

“再見,驚愚。哥現今要去大殺四方了。”

神鬼來勾

舷窗外炮火連天,方驚愚猛然睜眼。

他轉頭一望,身畔空空蕩蕩,一摸褥子,已然涼透。他一個鯉魚打挺起身,發覺腕上縛著鐵鏈。牆邊含光劍已不見,地上皂衣也被拾走,誰執料的這好事,答案呼之欲出,已不必提。他一捶床榻,惡罵一聲:

“這油炸猢猻!”

想起昨夜做下的荒唐案子,方驚愚臉上發燒,滿腔纏緒無處發作,堵作一團。但仔細想來,昨夜自己太過古怪,身燙心熱,像被下藥。一覺醒來又被鐵鏈鎖住,幾可斷定這是預謀。至於是誰的預謀,這答案也呼之欲出。

所幸毗婆尸佛刀仍在,此刀沉重無匹,非常人可使。方驚愚急忙擎來,一刀劈斷鐵鏈。然而無衣可穿,便只得揀起楚狂的竹紋絲衣穿了,確也覺得滑溜溜似鼻涕一般,又不禁暗罵一聲:“狗殺才!”這些話還是這段時日裡和楚狂學的。

他狂奔出艙室,迎面正撞中鴇兒。鴇兒見了他,吃驚道:

“殿下怎麼還在此處?奴家以為您早動身哩!”

“現在是什麼時辰?”

“已過卯時。”

方驚愚聽了,煎心急肺,雷澤營軍士早應動身了!他奔到船棧上一望,卻發覺這遊舫在往外層駛,離青玉膏宮是愈來愈遠,忙返身回來,問鴇兒道:“怎麼往反方向駕船了?”

鴇兒道:“雷澤營裡的小兄弟們講過的,咱們既不參戰,便當離青玉膏宮愈遠愈好。奴家以為艙裡睡著的是楚小哥呢,不想卻是殿下。”

話音方落,她便見方驚愚臉色煞白。饒是素來冷肅的白帝之子,此時也禁不住一跺船板,一時口不擇言,低聲惡罵:

“那賊潑皮,看我不捉他回來入死他!”

————

青玉膏宮外舡軍森嚴,百艘樓船團團圍拒,旌旗蔽空。

而前殿外的浮橋上卻顯得空廓,一頂紅羅傘蓋下,玉雞衛坐於柏木交椅中,闔目養神。

他身為戰將,並不願怯縮殿中,正恰相反,他胸中血氣翻湧,渴望著撕破敵手的腔膛,因此他甚至對青玉膏宮的軍士們下令:務不可傷白帝之子,要令方驚愚分毫不傷地來到自己跟前,讓兩人交搏一場,讓全瀛洲人都曉得自己萬夫不當的勇武。

想到此處,老者虯髯微動,嗬嗬低笑,一張縐樹皮樣的臉顫動著,每一條皺紋裡皆藏著無限險惡。

而就在二里開外的蓬船上,正有一夥兒人擎著千里鏡,鬼頭鬼腦地覷著浮橋。

“乘還未開戰,咱們趕緊去討玉雞衛老兒的性命!”有人低聲道。

說話的人是個老漢子,一雙眼眯縫,像狐狸,故而旁人給他起了個諢名,叫“老眯眼”。

蓬船裡的其餘人聽了他的話,皆凝重地點頭。這些人四體不全,缺手少腳,是雷澤營裡的傷兵,其中也有流民。遠眺浮橋,他們的眼裡皆如出一轍地盈滿刻骨仇恨。

老眯眼曾在玉玦衛麾下多年,隨她征戰四方。玉玦衛在時,日子尚過得去,可她亡故後,瀛洲人的日子便漸漸豬狗不如了。

玉雞衛是老眯眼最大的夢魘,有一回在鏖戰時他不及逃走,眼睜睜看著那鐵雞爪一伸,一抓,妻兒便被抓得泥一樣的稀巴爛,頭腳不分。從此老眯眼的心也似被抓了個稀巴爛,僅靠著怨仇勉強支援著。

蓬船裡這些缺手腳的人也如他一般,多與玉雞衛有血海深仇。雖在雷澤營中,可他們平素被勒令不許上戰場,便是上了,也僅是撐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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