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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在自個廂房中……”
“怎麼回事?”小椒喃喃道,臉孔已無了血色。“我昨兒還見她好端端的!她還給我攜了頭風藥來了呢!”她猛地揪住那僕侍衣衫,“你們不會看錯了罷?說話!”
僕侍嚇得撲通跪地,連連叩首:“小的怎敢瞞著神女!千真萬確,碧寶衛大人喪命於房中。也不知怎的,渾身似被猛獸咥咬,房裡血汪汪的,慘不忍視哩……”
“守衛呢?沒發覺異狀麼?”
僕侍搖頭,“一夜都悄靜靜的,哪兒想到出了這樣大事!堂堂王府,又怎會藏著只吃人惡獸呢?”
忽然間,小椒想起了昨日在堂上自己曾見過的那黑影。祂曾遊至碧寶衛身邊,血口大張。莫非那是兇案的前兆麼?她搖搖頭,定了心神,又問僕侍道:“憑甚說是猛獸犯的案?”僕侍說:“因、因為屍首左近的血泊裡,落著半枚斷牙……大抵是那獸類齧得用力,反倒折了自己爪牙。”
小椒忽而呆若木雞。
她放開僕侍,道:“帶我去看看。”
僕侍不敢有違,慌忙爬身起來,在前頭帶路。
天陰著,風光黯淡,穹頂彷彿要蓋下來一般。廊子邊白牆灰瓦連綿,重疊往復,如無盡的牢檻。在僕侍身後,小椒走在廊上,一隻手卻悄悄按在了唇邊。
她昨夜做夢,在夢裡胡吃海塞,夢見自己被角子裡藏的銀元寶磕掉了牙,今晨醒來時腮幫子發酸。她摸到自己的嘴裡,牙根處一抽抽地疼。
而她右側犬齒的一半不翼而飛,空空蕩蕩。
無處遁形
廂房中,黑血遍地,腥氣沖鼻。
堂廡里人頭攢動,一眾人圍在房中,望著躺倒在血海中央的老婦屍首,神情肅穆。那是一團殘悽肉塊,僅外頭裹著破碎的金繡青羅衣,依此可辨識其人身份。眾人憂心如惔,究竟是怎樣強健的獸頜,才能將一位仙山衛的骨頭咬個稀爛?
姬胖子一入屋,見了這慘景,嚇得奔出去哇一聲吐了,下袴裡也屁滾尿流,兩頭開花。谷璧衛立在房中,沉吟不語。他隔一條緯錦帕子,將一顆被黑血染透的斷牙翻來覆去地瞧看,又扭頭問侍衛道:
“怎的回事?昨夜你們竟未發覺有異響麼?”
侍衛磕磕巴巴道:“咱們昨兒值夜,確未發現異狀。碧寶衛大人房內也安寧,不像有人去過的模樣……”
谷璧衛又望向立在一旁的方驚愚和楚狂,輕笑一聲:“天符衛和天符衛的小廝兒呢?你們也未察覺到兇嫌的蹤跡麼?”
方驚愚和楚狂對視一眼,他們昨兒雖未辦事,卻也一夜無寐,熬坐著打馬吊,吃黃酒。楚狂道:“大人,昨夜不是我二人值守。何況咱們看護的是姬殿下,也不是三頭六臂,哪兒顧得來這般多?”
方驚愚望他一眼,只見他腰板挺直,神色冷如夜雪,心裡不由得一顫。眼見無冤仇之人喪命,楚狂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冷酷。當谷璧衛轉過臉去時,楚狂乘機從懷中取出一隻油棰瓶,悄聲在地上盛了一些血。
“你在作甚?”方驚愚禁不住低聲問他。
楚狂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以備不虞。”
谷璧衛一一審訊畢了,目光突而鋒銳如匕,落在最後進房來的小椒身上。小椒自方才進房起便面色虛白,望著碧寶衛的屍首倒抽涼氣兒。谷璧衛問:
“神女大人,您對這命案——有何想工?”
小椒被點到名姓,渾身如遭霹靂般一顫,口唇抖抖地道,“沒、沒甚想法。”
谷璧衛不置可否,俊秀的臉孔上神色不變。他將用帕子包著的那斷齒示眾:“今晨一來,在下便在血泊中發現此物。碧寶衛大人喪得蹊蹺,渾身似遭獸齧而死。可王府上下不過飼些家雁飛奴,哪來惡獸?若這斷牙是兇嫌遺留之物,兇犯則不可能是獸類了,諸位請看——這分明是一枚人牙。”
他將那染血的牙舉起,眾人見了,狐疑地竊竊私語,唯小椒身子愈發僵板,舌尖輕輕探向犬齒斷面,頓時一陣刺痛。
“可、可憑人之齒,真能咬穿仙山衛的銅筋鐵骨麼?若真如此,連歸墟城關上的血餌鎖也能被那兇犯咬爛了!”四下裡不禁有人竊語。
谷璧衛一抬手,那蜂群似的私議便被壓了下去。
“講到這處,在下正要討教殿下。”房裡分明喪了一條性命,他卻笑容可掬,轉向方才換了一身淨衣後才慢騰騰地過來,用一張緙絲帕子捂住口鼻的姬胖子。“這位老婦人——真是碧寶衛麼?”
此話不啻一道驚雷,訇然在人叢裡炸開,連僕侍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