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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他。”楚狂道。
“僅咱們二人?”
“是,僅有二人。咱們不比當年出征的白帝,皆是精兵強將。”楚狂笑了,神色卻突然冷肅下來,望著他道,“鄭少爺,你是為何而出關的?”
鄭得利怔住了,不解楚狂為何如此發問。他垂下頭,半晌後道:“當初只是覺得……好耍罷了。”楚狂說:“只是為了好耍,便願拋卻性命?”
鄭得利默然無言。他當初出蓬萊,不過是順著爹所言,只是欲解讀骨片上的記述而遠行。不知覺間,他已隨著方驚愚和楚狂歷過山高水險。他囁嚅道:“大抵、大抵還有旁的緣由……”
“我問你。”楚狂突然正色道,“你願為出關做出何事?”鄭得利不解其意。楚狂繼而道:“我一定要護送殿下出關,這是我的夙願,是我餘生唯一的執著。為此我可齏身粉骨,煙銷灰滅,可你呢?”
他似是看出了鄭得利的躑躅,道:“我也不是傻子,知曉這回去救殿下真是凶多吉少了。僅我們幾個要去對上谷璧衛、整個岱輿裡的黔黎還有那逾萬人的鐵騎,想必是有去無回的,你若無殞身的打算,我獨個去便成。”鄭得利睜大眼道:“你真打算去送死?”楚狂直視他兩眼,目光寧靜無波:“那你呢,你有這決心麼?”
鄭得利垂首,沉言不語,眼神裡透出掙扎。楚狂道:“我不強求你,待會我去往岱輿城關,你在到那處之前想通便成。去,咱們便一起走;不去,便同我分別,你去往員嶠,回瀛洲,在那裡舒舒坦坦度日罷。”
鄭得利忽而抬頭,問:“若我當初未隨你們一齊逃出來,你們也會去救我麼?”
“想必殿下定是會去救的。”楚狂望向遠方,目光有一瞬的迷惘,道,“而殿下不論去何處,我都會動身同他前往。”
“那現下我更當去救他了。反正這一路走來,咱們已不知歷過要丟命的境況了,多這一次也無妨。”鄭得利露齒而笑。忽然間,骨片上的契文如一片陰霾掠過他心頭,但他很快擺擺頭,將愁緒甩開。
正於此時,遠方突而傳來蹄聲,打斷了他倆話頭。楚狂側耳一聽,眉頭一蹙,道:“走!是白環衛的追兵。”
“你怎曉得的?來的指不定是谷璧衛的人呢。”鄭得利吃驚。
楚狂並不多作解釋,跨上厚頸馬。在他的視界裡,銀麵人虛渺的影子向遠方指去,給他引路。他說:“是師父告訴我的。”
兩人急躍上馬,這時只聽身後遙遙傳來一聲清喝:
“鄭得利,慢著!”
鄭得利扭頭望去,卻見大批人列趕來,繩繩不絕,一匹白馬當先,正是鞴鞍乘騎的白環衛。她白衣飛揚,飄然欲仙,喝道:“你要去何處?”
“我去何處,已和大人無干了!”
白環衛薄唇緊抿,頭一回顯露出無措慌亂之態。她道:“胡扯,你是天書揭櫫的命定之人。你的性命同仙山之明日有大大幹系,怎會與我無干?”
“大人,我左思右想,那骨片上的記述未必是真,甚麼狗屁天命,指不定也不過是前人臆想。什麼‘只我一人’可出城關?我會將其餘人也齊齊整整帶出岱輿去。”
“白環衛大人,咱們有緣再會!”鄭得利騎於馬上,意氣飛揚,展顏一笑,朝她一拱揖。“在岱輿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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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岱輿城中,人頭攢動,喧聲鬧鬨,如火星迸濺。
氓黎們心中搖兀不安,驚恐四散,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一個影子神鬼不覺地近了白帝之子的身,以劍刃破其胸膛。此時姬胖子大口吐血,叫道:
“你……你!”
方驚愚面無表情,立在他身後,道:“殿下不必驚惶,這一劍並未刺中要害,殿下若及時施藥,想必還有力迴天。”
他握住劍柄,緩緩旋動。一陣劇痛襲來,姬胖子呻吟。方驚愚道:“只是殿下若輕舉妄動,下官將劍輕輕一割,殺中殿下膻中穴便不好了。”
姬胖子顫抖:“你要、要作甚?”
“我要你讓無關人等統統讓開!”方驚愚突而怒目圓瞪,厲喝道,將姬胖子攔在身前,將其當作一扇肉盾。他向侍衛們喝道,“還不快備駕,送咱們去門關處?再等下去,你們殿下便當流血至死了!”
原來他是要以姬胖子作人質,讓侍衛們護送自己出歸墟。侍衛們不敢不從,慌忙架起步輿,方驚愚道:“太慢了,備馬!你們真要眼睜睜望著你們殿下將血淌盡,變作人幹麼?再取些藤牌來!”
幾頭寬胸健蹄的戰馬被牽了來,景泰藍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