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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由業起。《瑜伽師地論》亦云:“已作不失,未做不得。”即運主虛空,命主實相,皆歸於乾坤,不論凡人、修仙者、鬼道亦或是妖魔道,即便避世不出,只要有沐日月有循天機,便仍是茫茫宿命中的一顆因果。
可這位漌月仙君要尋的卻是一位死人。
一位身亡魂滅、因緣業果皆消失殆盡的死人,不論是渡入輪迴還是魂飛魄散再也尋不得,都已經和上世生人斷卻因果。這也是為何洛餚和南枝都認為尋死人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可既然沈珺提了機緣,就代表其中深不可測之處比洛餚所想還要複雜得多。
默然良久,洛餚才活過來似的慢悠悠地拾起杯盞:“你要尋什麼器物。”
沈珺這時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方才緊繃著腰桿,不知是在緊張眼前這小小鬼修不肯同往,還是身體比意識更快地覺察他面無表情時的氣勢有些怖人。
而不論哪種緣由,都讓沈珺感到一絲荒謬。但這股情緒很快被他不留痕跡地抹平,換上那副清清冷冷、又不容置喙的嗓音:“擷月盞。”
洛餚捏著杯盞的手一頓。這三個字在沈珺口中似順著杯沿落下的一滴水,此刻卻在他腦海中喧騰起錢塘江潮。
修真界話本中有對擷月盞的描述:“貌呈臥蓮之狀,色若玄水之凝,陰時十五夜,盛月華,飲之可通陰陽。”
談起來是很滿足漌月仙君尋死人的需求,可既然是話本所記,就代表只是傳聞流言,更何況如此至陰之物一直以來都被奉作鬼道聖物,卻連洛餚和南枝這倆鬼修和鬼都沒聽說有人見過…
“其傳言的真實性不想也可知,你們當真相信?”洛餚指間一刻不停地轉動著那隻杯盞,瓷白的邊緣像光暈晃動,光暈映在他眸中,卻未抵達眼底,只是昭示著他的心神不寧。
“本君說過,那是機緣。”
沈珺二指又輕又緩地拂去桌上水漬,茶水在他指下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延伸得愈遠則愈淡,直到手指遊動到桌沿時,水漬的印子已經幾不可察了。
那條水痕似乎昭示著天地萬物乾坤的最終命途——直到身死道殞那日,或淺薄或深刻、或短暫或長久的羈絆隨魂魄的消解終於散盡,而歲月將會湮滅往事前塵、愛恨痴嗔、世寰輾轉的一切一切。
屏風九疊雲錦張,也終空山無所有。
洛餚突然感到像被針紮了一下,心道這位漌月仙君也許與那位故去的前人有著不願泯滅的因果。
不過
連對方的籍貫姓名年齡相貌都不知曉當真是朵奇葩的因果。
洛餚不著痕跡地吐盡胸腔一股濁氣:“也罷,何時啟程?”又指指景寧:“這三個小崽子也一同去?”
“我們順道去遊歷,況且你修為說不準還不如我呢!”景寧不悅地叩叩桌板,鏡明劍隨著桌子晃動一下。
景昱倒是對洛餚冒犯的稱呼不甚在意:“如洛公子所言,塗山荒廢已久,應當不會兇險萬分,公子不必擔憂。”
景祁只分給他一個眼神,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而沈珺撫衣起身,回答了洛餚的第一個問題:“現在。”
驚變
五人一鬼行至鎮外荒野,南枝仗著卻月觀的人看不見她,明目張膽地在他們面前皆好奇地打量一番,耳尖稍紅地將他們的容貌分了個三六九等。
“景祁總板著臉,景寧瞧著不太聰明的樣子,還是景昱大哥生得好看。”
洛餚斜眼看那“瞧著不太聰明”的景寧,那張嘴當真是沒完沒了,絮絮叨叨地從農家的雞侃到樹上的鳥,若是眼刀能傷人,此刻估計早已被沈珺千刀萬剮。
又看那景祁,好像全天下人都欠他一萬三千兩銀子。不過他行路時身形極穩,觀其姿態,應當是這三人中修為最好的。
在他倆的襯托之下,景昱真算得上一個難得的正常人。
洛餚嘴裡叼著根草,說話有些含含糊糊,“喲,少女懷春。那仙君容貌不好麼?”
南枝竟一反常態地安靜下來,直到洛餚不解地偏頭看她。
少女兩條秀眉擰在了一起,眼神黏在沈珺背影上躊躇不定,唇瓣翕動,一張一合數次才勉強湊出了音節:“或許是我眼睛不對勁”
她大力揉了揉眼,再次凝神去看,只是越看眼神裡越透露出惶惑,整個鬼都要忍不住觳觫,全身寒毛都聳立起來。
洛餚試圖扶住南枝手臂,全然忘記自己根本觸不到她,少女瞪大了眼睛,磕巴半晌才能控制自己的聲音,顫道:“他、他已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