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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沈珺臉色登時黑了下來,甩手抱臂,冷冷睨著賣布人,賣布人卻仍然雙眼含笑,似乎毫不在意蟲鳥皆喑的尷尬局面,前言不搭後語:“是啊,舊街生意不好,推去東市瞧瞧。”
洛餚琢磨著開口,一個“聽”字才堪堪從唇中吐出半個,那賣布人就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秋風瑟得慌,傍晚溫壺暖酒再同郭兄聊!”
沈珺仰起頭望向頂上長穹,雲層徐徐蓋過暖陽,在街巷投下淡色的陰影,將燥熱一掃而空,卻哪有秋風蕭瑟的樣子。
兩人對視,都從對方眼中讀出幾分困惑。
洛餚抬起下巴指指前方:“先往前面看看。”
他們的腳步踏在石板路上,石板縫隙中長著油光發亮的青苔,連因使用得久了而磨損出的坑洞都真實無比。行過一道水橋,隱約傳來熙攘叫賣之音。
尋聲向著熱鬧處走去,迎面突然撞上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洛餚只稍踉蹌,小乞丐瘦骨嶙峋吃不住力,仰面朝天地狠狠跌了一跤,摔出揣在胸前的數個熱饅頭,剛穩住身子就爬著將那沾了滿地灰的饅頭抓起來,頭也不抬,跌跌撞撞地只知道往前跑。
緊隨其後一聲中氣十足的:“站住!”,兩三名高壯男子目露兇光地出現在巷子口:“偷了東西還想跑,看大爺我不打死你這個小崽種!”
幾個壯漢在窄巷裡橫行,洛餚一把攬過沈珺肩膀往自己方向帶,儘管知曉是幻境也覺得這幾人礙眼得很。
小乞丐哪跑得過這些人,雙膝一軟,哆哆嗦嗦地認錯到“再也不敢”,被踩在脊背狠狠一踹,額頭猛地磕在青石路面,當即流出觸目驚心的汙血。
另一隻鞋蓄勁踢他脊側,居然還嫌小乞丐骨頭硌著了他,從牆根拾起根手臂粗壯的棍子,劈頭蓋臉地就要砸下去。
沈珺眉頭緊了緊:“住手。”
那人居然還真停頓下來,拎著棍子惡狠狠道:“少多管閒事,不然連你一塊揍。”
沈珺發出聲諷笑,淺青色裙裾無風自動,如低壓中心一般將周遭空氣都抽攏過去,渾然一身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連景祁見狀都把腦袋埋起來。
洛餚則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吊兒郎當地嘬唇作哨:“我建議你們仨兒一塊上。”
僵持不下的氣氛中,洛餚笑得風輕雲淡,可誰知那為首的男子突然悶哼一聲,語氣不耐道:“不多不少,十文錢。”
洛餚:“”啊?
不等二人反應,男子伸出黑黢黢的一隻胳膊,掌心朝洛餚:“噥,拿來。”
“我?”洛餚指指自己,又看向氣勢不減的沈珺,有些摸不著頭腦地掏起衣襟,嘟囔著:“我哪有錢”
在身上翻找半晌,還真叫他找出個繡著福字的錢袋來,可才開啟束口,銅板還攥在手裡,那男子居然把胳膊收了回去,兩指捏著空氣道:“行,我收著了。”
男子轉身往地上啐了一口,朝那小乞丐道:“算你這小崽種走運,再被我逮到偷雞摸狗非扒了你的皮!”隨後大手一揮,帶著另外兩人原路離開了巷子。
洛餚與沈珺面面相覷,而後見那小乞丐連爬都爬不起來,便彎腰扶了一把,目送他一瘸一拐地朝反方向走遠了。
“有些蹊蹺。”沈珺緩緩道,“他們行事和言語都不合常理。”
他停頓片刻,卻沒聽到洛餚言語,接著繼續道:“似乎不太在意我們所行所言洛餚?”
沈珺見洛餚一反常態的安靜如斯,便扭頭看他,洛餚正如臨大敵地在衣襟袖口中翻來翻去,神態之嚴肅讓沈珺也眼色一凜。
察覺到沈珺的目光,洛餚怏怏地垂下肩:“錢袋好像被剛剛那小乞丐偷去了。”
“……”沈珺微不可察地嘆出口氣,“就這樣?”
“我方才數了數,足足有百八十文呢!”洛餚痛心疾首。
沈珺一撩衣袍,脊背單薄卻又筆直,青衣相襯更似株修立勁竹。平日端著仙君聖姿時一顰一笑皆威嚴燄然,此時雖成了膚如凝脂弱柳扶風的小娘子,也是瓊樹玉枝——至少他說出下一句話時的形象在洛餚眼中是如此高潔。
沈珺道:“出了幻境,本君成倍給你就是。”
洛餚雙眸一亮,伸出小指:“拉鉤算數。”
沈珺無語,卻還是勾住洛餚小指敷衍地晃了晃。
二人的對話這才回到方才所遇的那些人上來,洛餚雖然沒回應,但沈珺的話他也聽得清清楚楚,他捋捋景祁後頸毛,不急不緩道:“他們所見的並非你我。”
生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