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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朝霞的顏色。
長安街巷經緯交錯,堪比迷宮地盤,卻難不倒玄度分毫,僅是幾次起落就疾行數里,但抵達九經九緯正中心之際,依舊遲疑了一剎,雙眸霎時間明滅不定:竟然並非天元?
此刻沈珺刪繁就簡的一劍已殺到了,激得飛簷覆瓦惶惶不休,頗有天摧地塌嶽撼山崩之感。
玄度指法猝然收緊,皆因這一劍中,竟仍隱含無情大道的影子。
“本尊以為,你已被大道捨棄。”
沈珺充耳不聞,懶得耗費口舌。
誦讀多年的“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終於了悟,恐懼的確將催生信念,而他的信念,自踏入此山中便只剩一個——帶洛餚全須全尾地來、再全須全尾地走,誰都不能阻止。
長劍勢力之威,使玄度不得不暫緩尋覓陣眼之計,兩管廣袖灌滿了風,颯然鼓動,真如騰雲駕霧一般。
但觀沈珺掌中光華凝鑄的利劍,卻不同以往,不似明月素潔,已浸透殷紅色澤,眉心亦攢起幾分恨色,殺伐戾氣頃刻間重了千鈞。
走火入魔?玄度心間稍加思量,又覺並非如此。
於火石爆裂般的覆瓦置地聲裡,凜冽疾風好像陣陣哭嚎,將長安一線渲染成置身地獄之景,無端煙雲沆碭,火色長劍颯沓如流星經天而行,再凌空而立。
玄度穩持拂塵,自是不畏。十二輪月相輪轉清寂,一時真靈威壓,分外肅殺,近乎要凍穿脾腑。輪至朔月,便如滄海游龍,潮汐澎湃,使人四肢虛浮、肺泡腫脹;輪至下弦月,則似久經大旱,使人皮囊緊繃,一碰即裂,血肉四濺,再加之來無影去無蹤的銀針雨,可謂棘手至極。
沈珺腕部一翻轉,長劍以刺改橫,旋動生成的弧線便成屏障,不避不退。
玄度經外奇穴處筋絡竟是一跳,面色沉如凝霜,在天地殺劫之間,於彼此眸內讀出一抹異色。
不懼?
凡胎肉體,當然會懼。
沈珺暗道,可千刀萬剮的切膚之痛,都不如淚滴的灼熱來得真切。怪不得俗世話本常言“衝冠一怒為紅顏”,洛餚雖並非紅顏,但對他也與結髮授禮的綵鳳鴛鴦無異了。
他凝神聚氣,利劍揮舉。月華清慢依附於玄度所修的截釋大道,那拂塵遊絲好似蟲蛇的比喻,其實並非他恐懼之下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