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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何是好?哎呀,你都錯過了我方才拔劍的威風時刻,那兇巴巴的狼獸幾乎要咬到我的手!於是我回身卯力一擊,怎料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情急之下我順勢側揮一劍,又下劈一劍,就是這樣然後那樣,我再給你比劃一遍,你可要看仔細啦——”
景祁:“停。”
“哦哦好的。”鏡明剛在景寧掌中一轉,又幹脆地收了回去,啜喏句:“我這不是擔心你嘛。”
景祁偏過臉,與景昱不著痕跡地相視一眼,似是無可奈何,“回觀再比劃。”
景寧道聲也是,“我爹見了指定高興。”語畢轉眸在洛餚與沈珺間一打量,被玄鐵重劍的氣派駭了個哆嗦,眼光沾之即走,當機立斷地湊到洛餚身旁消磨無處安放的唾沫星子。
洛餚見他運劍的動作利索,心說這沒頭腦還真有些長進,左耳聽他嘀嘀咕咕,右耳聽沈珺施揖禮道:“漌月仙君,衡芷尊。”
景昱矜持回禮,“有勞關照。”
“舉手之勞。”沈珺將所遇避重就輕地帶過,“在下顧刃,一介散修,不足掛齒。”
洛餚一個沒留神,沈珺就已波瀾不驚地把“這位是我珺璟如曄風流倜儻天下無二的道侶郝有錢”講完了,景昱梨渦都快藏不住,繃著聲音客氣道:“確實一表人才。”
他的厚臉皮難得發熱,摸了下鼻尖,挑開話道:“敢問仙君與衡芷尊可有碰見蹊蹺難解之事?”
此語一出,段川目光好似要往他臉上刺進去,恍若犀燃燭照,無所遁形。
洛餚牽起唇角掛出個無害笑影,泰然對視,少頃後聽段川冷淡道:“二位是初遇這八門?”
“是。”
“等待片刻,方知玄妙。”
一直未置半詞的謝炎倏忽開口,洛餚訝然先前那半生不熟的嗓音竟是謝炎,只覺他無端沉穩許多,不過更奇怪於他所言內容,便沒往心裡斂。
但不到謝炎所說的片刻,那“玄妙”就掀幕登臺。
景寧身形猛地一晃,他忙抬手撫穩,足底黑巖像一人被掐住脖子後劇烈起伏的胸脯,百丈冰崖攏住卡在喉嚨裡的啞音,苟延殘喘似的風嘯顛來倒去,攫著眾人神思七上八下。
搖顫之中,肉眼可見這八方冰隙,像磨盤一樣轉動起來。
洛餚攢成拳的手緊了又緊,暗罵難怪分明北位休門是三吉之一,卻詭譎非常,這八門轉盤般一變動,奇門遁甲的卦數如何能起作用?只能道句富貴在天,死生看運。
轉動止息時,他掌心都被掐出幾彎發白的月牙尖,深深嵌進肉裡。
幾人面面相覷,無言可表,僅有夜色依舊,秀月仍然,纖細的流雲點綴其間,恰似漆背鑲了螺鈿,泛出縷朦朧光華。
洛餚放鬆指上力道,率先打破沉寂,“既然諸位並非初次碰上這狀況,可曾發現規律?”
景昱沉吟道:“我們也不過第二次遇見此事。”
洛餚悄然向沈珺遞了個眼色,抬手虛畫一圓:“假設這‘轉盤’有兩層。”
景寧很是困惑:“什麼兩層?”
“一層是我們腳底下的岩石,再一層是這八扇‘門’,便可分作兩種可能性,要麼是門未動,實則是我們在轉動,那隻需以星象定位北天極,尋東北艮八宮生門並非難事。要麼是我們未動,八門轉動,既然景祁能在玄冰留下字跡,或許我們亦可做些記號,令它轉了也是白轉——但就怕沒這般簡單。”
景寧似懂非懂地“啊”一聲,可洛餚將視線挪過去,他又撥浪鼓樣搖著頭。
“可倘若這‘轉盤’有三層。”洛餚莞爾道,“我們是一層,而門和路相互獨立,那誰能確保‘生門’之後,就是‘生路’呢?”
暫且拋卻他們自身不談,門與路就好比兩顆自行滾動的鋼珠,他們真正要找的是第二顆代表“生路”的珠子,但眼前卻只能看見“門”這一顆,可能兩顆珠子其實滾到一條直線上,進了生門便是生路,也可能二者變換無序,哪怕尋得生門,不過為幌子,步入其中仍是死路,那第二顆珠根本不知道滾到什麼地方去了。
簡而言之,就是——
“沒辦法。”
景寧長嘆聲,嘟囔道:“那你豈不是白費這番口舌。”
“至少排除了條錯誤選項,眼下我們哪扇門都不能進。”洛餚彷彿嫌累般拖沓著步伐,到空蕩巖上盤腿一坐,雙臂支著後仰的上身,恰好可望天幕一線。
它仿若冰川崩裂的口子,被兩側銅牆鐵壁般的峭壁吞吃得只剩殘縫,漏下點銀箔細閃,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