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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始的乾坤太玄,萬物遵循守恆的定律,一切終點,亦是。”
洛餚朝傾瀉不息的“河流”攤平手掌,珠膏迸濺在裸露的面板上,一瞬間就讓五指像燒著了生宣紙一樣蜷縮起來。
沈珺投來的視線卻比這熱度更滾燙,緊接他呼吸微窒,眼見沈珺將整條前臂都探入其中,驀地攥住了奉珠鮫人的肩膀,“景寧。”
“仙君!”景寧哆嗦著拽緊他另一條胳膊,“你瘋了?”
沈珺泰山屹立般紋絲不動,在景寧驚叫聲中反手將他往內一推。
“進去,別出來,和他們一樣,變成‘迎聖’的人。”
瑤池
景寧渾身抖如篩糠,強忍心尖顫意,無形的光河仿若一團氣體將他托起,猛烈的灼燒感竟在其中逐漸被適應。
熬過最初能讓人燙掉層皮的熱度,緊接就好似置身硫磺泉內,只不過肉貼肉地挨著那面容詭異鮮麗的鮫人令他膽戰,情不自禁地向外張望,那一襲素衣就如定海神針般鎮住了他的驚悸。
“那弟子會焚身而死,大抵是撞入後又掙扎逃離的緣故。”
沈珺朝洛餚使了個眼色,臨行前不忘告知那群括蒼山宗徒此番猜測,但他們信任與否強求不得,言盡後便翻身投入光流,甫經浸沒,下墜的身軀登時懸浮半空。
鮫人翩遷的衣袂拂過,露出嬌豔面孔,連眼角一點淚痣都栩栩生動,皆是俯首低眉,氣流如有實質般將他們推遠。
沈珺不由回眸,入目之人撞上他的視線,尾調慵懶地黏在一起,混不吝道:“怎麼,擔心我?”
“擔心你掉了隊,給擒去下火鍋。”沈珺嘴上不饒人,連灑照面龐的柔光都像被凍住了,再次伸手在洛餚額頭試過溫才融化稍許。
洛餚亦執著他手細細看了看腕上傷,試圖轉移滯澀的心緒,“大宛列傳記,崑崙其高二千五百餘裡,日月所相避隱為光明也,其上有醴泉瑤池 ,周乞又稱滄瀾海聖水藏於山中隱泉,你覺與鮫人‘迎聖’之舉有無關聯?”
“眼下尚不得而知,我還有些掛心景昱與景祁的處境。”沈珺說罷,忽然道:“別往下看。”
原是三人已隨光河流動至無底深淵上空,龐大裂縫像無垠巨口吞噬著一切光線,於此同時,視野目之所及愈發開闊,數不盡的光帶徐徐交匯,皆湧向瓊樓玉宇。
洛餚稍一打量側鮫人,只見其面目柔和,瞧上去與常人無異,不過目光空洞,浸潤超脫俗世的淡漠,不知是否是“畫龍未點睛”的緣故。即使他一路以來都將這些鮫人視作壁畫中人,可自脫離巖壁之後,他們並非僅有平面輪廓,一顧一盼皆是立體生動。
正注視間,那鮫人朝他笑了一笑。
“啊!”
洛餚耳朵裡當即灌進景寧一聲駭然至極的驚叫,聽起來已是一魂出竅二魂昇天。
他懶洋洋道:“怕什麼。”也撩起唇角朝那鮫人眨眨眼,奈何鮫人沒甚反應,倒是被沈珺冷嗔一句:“好了傷疤忘了痛。”
洛餚又移目過去,“反正你會護著我的,對不對?”
沈珺覺得他神態有些奇怪,雖仍是對周遭不甚在意的散漫,眉目卻始終蒙著層淡淡陰氣。
沈珺抬手在他印堂點了下,說:“對。”
“那是當然,有我們文武雙全的仙君在,登三十六重天豈不是手到擒來?”景寧洋洋得意,一掃先前惆悵,“等論道會開場我就拉景昱景祁謝炎玩博戲去,之前還以為是三缺一呢。”
話音剛落,景寧就被鮫人掠過耳畔的髮絲嚇了個哆嗦,就這樣都不忘動著嘴皮子:“郝有錢,你跟仙君是舊識麼?我怎麼從未見過你?還有,為何——救命!”
洛餚驟然扭頭,對上張笑盈盈的臉,冰涼的鼻尖幾乎戳到他鼻樑骨。
他腦袋後仰半寸,冷眼注視這近在咫尺的鮫人面貌,斂眉垂眼,面龐紅潤,不知是光影變幻的謬感還是確有其事,竟覺她唇瓣微微翕動。
他不欲打草驚蛇,於是若無其事地離遠,另挑起話題,“不周山要卻月觀協助尋找聖水,可曾告訴你有何線索?難不成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竄?”
“除卻我先前提及有關陰氣滯澀的訊息,沒有其他。”沈珺略微一頓,即刻會意,“你懷疑不周山另有所圖?”
洛餚未置是與否,沈珺想了想,道:“我與段川相識已有十年,雖不甚熟稔,但也算頗有了解,他眼裡揉不下沙子,平素直來直往。”
“確實是瞭解。”洛餚雙臂環抱,“還是你們比較熟,甚至一起騙過‘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