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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去吧”,除卻他們玩捉迷藏之時,一群小孩都不願意苦兮兮地尋人,便大發慈悲地施捨他一聲“喏”,白嫩嫩的小手一指,說:“小晦氣,你來找我們吧。”
他還沒來得及應好或不好,就被迎面澆了一盆渾濁的汙水,那些孩子們嘻嘻笑作一團:“這樣小晦氣的草鞋走起路來就會咯吱咯吱響,我們便知道他離藏身的地方有多近啦!”
時節早已過了立秋,風一吹,單薄的衣裳便貼在身上,從寬大的、破洞的衣襬領口鑽進來,冷冰冰地抱住他。
他蹲在牆角倒數起來,翻來覆去地念叨唯一算得清的“三二一三二一”,不知道是誰跑過他時在他後背踹了一腳,額頭立刻狠狠磕到粗糙的牆壁。
他感到眼皮有一點癢,抬手摸了摸,黏答答的液體沾上指腹,餘光向後瞄了眼,瞥到一片潔白的衣角。
幸好現在很冷,他想。幸好現在很冷,這樣就感覺不到疼痛了,但再轉念一思索,又想應該是幸好他現在流了血,因為血是溫熱的,握在掌心好生暖和。
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死在這個牆角的那條流浪狗,想起那群小孩踢它時的神情,他們會用石頭砸爛它的四足,去聽骨頭斷掉的咔噠聲,覺得清脆悅耳。他們會用麻繩勒它的脖子,一邊勒一邊抱怨它成天叫喚,真是吵死了,見它再也沒力氣嗚咽便心滿意足地拍拍手,這時旁側有個半大小孩叉著腰道:“這條狗昨日偷了我家的地瓜,我娘說它該死,要不咱們乾脆弄死吧?”
“弄死它?”
“對呀,弄死它吧,我爹說它可能會有傳染病!”
但是他們的衣裳都很乾淨,顯然不想弄髒,面面相覷之後,將目光投向他。
他一動不動,地上的油條也一動不動。油條是洛餚偷偷給它取的名字,因為它汙垢之下的毛髮原本是金黃色,漂亮得像熟透的麥穗,然而它又太瘦了。
其實它已經死了
其實它已經死了。
每年冬天他都會去往鎮裡等救濟糧,在那一方狹小漏風的破廟裡,過上幾天就會死個倒黴蛋,死亡的降臨有一種特別的氣息、一種衰敗的灰白,都不用試探呼吸,一看臉色就知道喪命與否。
為首的小孩見他猶豫,撇撇嘴說:“你弄死這條狗,我就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