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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一磕,她蜷縮著抽搐著,自額角淌下幾條細細的血痕。
為首的匪徒獰笑一聲,俯身不知在姑娘耳邊說了什麼,她“呸”地將口中血沫吐到他臉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給臉不要臉。”他肥手一揚,啪地聲抽在她臉上,緊接著淫笑不止,嘴一張一合,辨著口型也知是一些腌臢詞語,良久才終於說倦了似的鬆開手:“帶回去!”
立刻就有兩人聞聲拎起兩條腿將她拖拽,她驚恐地用雙手摳抓地面,指甲蓋被青石碎屑挑翻,轉瞬間便血肉模糊。
“救救我救救我!”她竭力抬起頭,因恐懼而睜大的雙眼蓄滿淚水,混著血液從沾染灰塵的臉淌下兩條灰紅灰紅的顏色。
卻只看見方才熱鬧的人群潮水一般退得極快,人們縮在一旁,恝然著無動於衷。她絕望地朝人群伸出手,視線裡自己指甲翻裂,尾指了無聲息地耷拉著,手臂上一片駭心動目的淤青擦痕。
可是好像沒有人能看見她似的。
洛餚和沈珺僅能聽聞尖厲痛呼,水洩不通的人群將前路阻擋得嚴嚴實實,因擔心傷了這些困囿幻境的生人,他們只得見縫插針地往前擠,洛餚忽然瞥見街邊酒樓旁站著的幾名男子。
其中有三人滿臉橫肉,看著凶神惡煞——赫然是巷子中追逐小乞丐的壯漢,其中一人碎裂的頭顱或許還殘留了部分在他裙裾上。
這一瞥,洛餚只覺得人潮將他呼吸都擠得微微發窒。
而她眼前的畫面變得極度緩慢,像是終於要從這場折磨中抽身。
與此同時,他們耳邊嗡聲乍起,震動腦腔的鳴響攪得人眼前發白。
“不好!”洛餚脫口道。
身旁剛剛還緊盯前方的人群僵硬地朝他們扭頭,脖骨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響,每個人的面龐都露出驚怵臉色,蒼白嘴唇無止盡的、似乎永不會停歇地呢喃: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洛餚渾身猛地一激靈,雙目大力睜開,卻被白晃晃的光線刺了眼。
澄澈的日光均勻鋪滿了天際一隅,率先印入眼簾的是一棵槐樹,樹下躺著兩把搖椅,再遠眺是滿目青黃的田野地,許是有溪水流過,不斷傳來潺潺叮嚀之聲。
他先是訝然自己怎麼不在屋內,等眼睛逐漸適應了光線,才發覺他手臂覆蓋著黃色毛髮,手掌變成軟乎乎的肉墊。洛餚試探性地喊聲“仙君”,脫口而出卻成了一句:“汪!”
洛餚:“”
他心如死灰地開始撓門,刨得滿地都是木屑。
不知道刨了多久,他錯覺木門都快要被他撓穿了才忽然被人開啟,抬頭一望,開門的人卻並非沈珺,而是景昱頂著一張閨中淑女臉。
景昱二話不說地把洛餚從地上抱起來,轉身道:“景祁,你還記得如何從此處通往街市麼?”
景祁略一點頭,兩人一刻不敢停留地向前跑去,半道上景昱才得空問洛餚一句:“洛公子,是你嗎?”
洛餚有些訝然景昱眼力見這般準,“汪”地應了聲。
景祁走的是先前同洛餚和沈珺一同走過的那條路。洛餚趴在景昱懷中默默留神,可拐上長街,卻不見賣布人;跨過水橋,也未有小乞丐;轉過巷口,依舊沒有那一對談笑的男女。
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洛餚沉思得有些恍神,一邊想著這些人不是被困囿的生魂嗎,怎會憑空消失?一邊又疑惑為何是他們消失了而不是旁的人?思緒百轉千回,頭顱爆裂卻又好端端佇立酒樓前的壯漢、街市淒厲的女子慘叫他只覺著煩心得很,突然感到一下顛簸,環著他的手臂緊了緊,景昱語帶愧疚的聲音氣喘吁吁地從頭頂上傳來:“抱歉洛公子,方才落足沒站穩,害你顛簸。”
洛餚不甚在意地搖下尾巴,又驀地如夢初醒,暗道自己都變成一條狗了,還這麼掛心作什麼?
於是慵懶地翻出肚皮,悠哉悠哉地享受午後小憩。
景祁和景昱腳程極快,又或許是一路上沒有別的差池,不一會兒便行至首次遇見景寧的小吃攤子,但此刻端坐在那的七八歲孩童面龐卻很是陌生,似薄薄蒙了一層冷霜,連景昱都猶豫半晌,才遲疑不決地喚了聲:“漌月仙君?”
孩童聞聲微動,像終於從萬山載雪,明月薄之的呆白中抽身。
沈珺此次意識遊離得比方才長久許多。
直到景昱喚他的頃刻之間,他還恍然位於高朋滿座,鄰桌是個已伶仃大醉蓄鬚修道人,卻不知怎的忽然端起酒盞湊到他面前來,滿身燻鼻酒氣,沈珺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