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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耳鳴消退些許,卻未聽見有人言語,忍不住開口:“怎麼樣?”
沈珺垂在身側的右臂抬起,似乎在觸控著什麼,答非所問:“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洛餚眼瞼掀開一條縫,臉埋在他頸側含混不清地說什麼意思。
“醉臥扁舟,只見一片星光璀璨的世界,似幻似真、縹緲迷離。”沈珺御搖光移動幾尺,“這遙遙星辰落在汪洋,或者說是汪洋捧託著遙遙星辰,一眼望去,真是分不清天上地下。洛餚,我們不在水中。”
洛餚心中疑惑,因怔忪而遲鈍的感官終於後知後覺地捕捉到一絲熱意,他將脖頸後仰到近於極限,確定不可能瞟到哪怕一丁點兒下空時,才將薄薄的眼瞼皮肉翻開。
工整的青磚片嚴絲合縫、搖曳的長命燈明滅不定,沈珺降低些高度,當深色和亮色映入眼簾的範圍更廣、更迷濛時,呈現而出的,就宛若星河漫流的蒼穹。
洛餚恍然大悟時發出一聲輕笑:“原來是倒錯的結界。”
“洛公子可有看出特別與唯一之處?”
洛餚聞聲撇轉向段川,不過是閉著眼睛轉動腦袋,明明滑稽的舉措居然被他做得從容:“隱隱有些猜想漌月仙君?”
沈珺不自覺地收緊指節,此處無月。”
段川登時瞭然,“月引潮汐,二者或許有關聯。”
“也許可以冰鏡劍道九輪月相變化引汪洋生變。”沈珺語畢,搖光與停雲緩速下降。
直至眾人與水面平齊,段川覷眼這一對道侶,黏糊得像粘鍋的紅豆包讓人頭疼,他雙足移至停雲刀柄,讓出大半空處:“洛公子。”
洛餚見此才鬆開快要長在沈珺腰間的手,衣襬如蝶翼,輕悠悠落在停雲刀身:“多謝衡芷尊。”
段川淡漠道聲無妨。
素影成月,劍凌九霄,冰鏡劍道意境冷冽,依次為朔月、峨眉、上弦、漸盈凸、望月、漸虧凸、下弦、殘月和晦月。
沈珺自朔月而舞,陡然水霧氤氳,清逸渺遠,恍似白墨洇於烏紙。
溫度如隕霜降,逐漸霧凇沆碭,再看不真切。
視線皆被遮掩,洛餚頗為百無聊賴:“我們離席了這般久,大致會引發些騷亂。”
“掌門師尊知曉我送你們回宿處,會妥善平息事態。”
洛餚應了一聲,突然想起某個要被他大卸八塊,展示何為鬼道中人鐵石心腸的小兔崽子,“說起來,謝炎應當會是最早察覺你我三人離開的。”
“那可未必,謝炎定是邀景寧他們玩博戲。”段川無奈輕嘆,“屢禁不止,已沒收許多回了。”
洛餚意味不明的神色藏在夜色中:“我聽聞他曾言心悅景祁、景昱二人?”
段川頓時感覺自己頭更疼,“其實不僅如此,他幾乎要把不周山中每名弟子皆表白一遍。”
洛餚眉梢微挑,笑眯眯道:“包括衡芷尊嗎?”
他捕捉到段川有一絲的凝滯,兩人的目光在夜幕中相接,星目如斟幽色,劍眉蹙斂,洛餚笑出花白的牙尖,輕快地眨眨眼,“或許其他人都是幌子,僅有一位是真。”
半晌後段川才舒展雙眉,不鹹不淡道:“洛公子甚擅察言觀色,鄙人自慚形穢。”
“不過旁觀者清。”洛餚揣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思,話音卻被破汽而出的滔天巨浪撞了個七零八碎,說時遲那時快,段川面色一緊,停雲即刻升空。
洛餚盯著腳下越來越瘮人的高度,彷彿水滑如油,浮在嘔吐前翻攪的心頭。他強嚥下不適,那翻江倒海全部翻倒在他胃中,再見那月白迅猶電馳地穿透霧障,真如溺水得舟一般。
沈珺帶著涼意的手覆蓋住他的眼睛,“九輪劍道自朔月至晦月,已一一繹畢。”
緊隨沈珺此言,三人身下竟如摩西分海,海水猛地朝一處海眼湧去,頃刻間驟然失重,天地顛倒地朝原本的“天幕”倒栽。
腰腹傳來羽毛掃過的癢意,溫熱祛去溼漉,洛餚半暈半醒之餘感嘆自己居然還沒摔死,真是積了上輩子的福,又想此行多舛,覺得還是造了上輩子的孽更妥帖。他眼睫顫動,絲縷光亮溢進眼底。
天地翻轉後,無窮無盡的空間也隨之消失,洛餚才發覺他們身處密室中,工整的青磚片嚴絲合縫、搖曳的長命燈明滅不定。
他倚著牆坐直,餘光瞥見腰間突兀的白,傷口已經換過藥了。
“醒了?”沈珺瞟他一眼,繼續觀察四面的青磚。
洛餚隨意叩響身下地磚,又用指腹摩挲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