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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丘城的城牆上, 師帥魯必殘和曹永一起,帶著幾名兵丁,正準備從城頭上放下一個吊籃。
他們受魯襄地指派,正要向商丘的許老太后傳遞信件,開始商談“換人”的計劃:以子虞換取還在監牢中的魯氏族人。
自從符苓任命戴蒙為巡防都尉以後,魯必殘的日子就不好過了——他曾經帶人去搜查過戴蒙的家,導致戴蒙懷恨在心,時時給他添堵。
比方說,他魯必殘的人要進出城門,往往會遭受戴蒙的刁難。
既然如此,魯必殘只好故技重施:乾脆不走城門了。他避開戴蒙的耳目,直接從城牆上放吊籃下去。
可事與願違,在這節骨眼上,戴蒙竟然率領一隊隨從出現在城頭上。
“喲嚯,師帥,好好的城門不走,在這城頭上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呢?”戴蒙跨步走了過來,一臉嘲諷地盯著魯必殘。
“呵呵,傳遞一份信件出去而已。這不是不想給你戴大人添麻煩嘛。”魯必殘也不甘示弱。
“什麼信件?拿給我看看。”戴蒙把手伸到魯必殘跟前。
戴蒙如此傲慢的動作,讓魯必殘頗感氣惱:“戴蒙,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只是檢視你的一封信而已,這就受不了啦?”戴蒙冷笑一聲,“前幾天,你魯必殘帶人把我戴某家翻了個底朝天,有沒有顧及過我戴某的感受?”
“咱倆到底是誰在欺人太甚?”戴蒙不依不饒,又把手朝前伸了伸,“信呢?拿來吧!”
“放肆!”魯必殘再也忍耐不住。他抬起手臂撥開戴蒙的手,然後揚起巴掌就朝他的臉上扇去。
只聽得“啪”的一聲,戴蒙身體一個趔趄,臉上結結實實地捱了一巴掌。
“他孃的,反了天了!”戴蒙當眾受到侮辱,不禁惱羞成怒地衝隨從們吼道,“還愣著幹嘛,都給我上,揍他孃的!”
“是!”隨從們齊聲答應著,然後一個個揮舞著拳頭,拿住魯必殘和曹永等人就打。
雙拳難敵四手。
儘管魯必殘和曹永等人奮力反抗,但身上還是捱了好幾記重擊。
曹永眼見形勢不妙,連忙大喊:“師帥,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撤!”
說著,他便揮拳打退了兩名兵丁,然後護著魯必殘狼狽地逃走了。
魯襄正在房間裡品茶,抬眼就見魯必殘拎著裝有竹簡的布袋,灰頭土臉地返回驛館。他馬上就意識到出事了。
魯襄站起身,迎出房間問道:“怎麼回事?出不了城?”
“可不是嘛,被戴蒙擋住了,上次侄兒為了抓捕子德,搜查過他的家,他懷恨在心、公報私仇。”魯必殘恨恨地回答。
“一個小小縣尉,竟敢這麼囂張,我們得向符苓將軍反映。”魯襄也有些氣惱。
“向他反映估計也沒用,說不定還是他授意戴蒙這麼做的。畢竟,侄兒手下這幾十號人,也是他們鄭軍提防的物件。”魯必殘搖了搖頭,“四叔,我看我們這換人計劃,很難執行下去。就算這書信能送出去,可將來真要送子虞回商丘,想必他們也會出手阻攔。”
“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魯襄捋著下頜上的白鬚,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嘴裡沉吟著。
過了許久,他終於下定決心,“看來,我只能邀請許大人親自來雍丘城了。”
魯襄見魯必殘臉上露出懷疑的表情,於是給他解釋:“許瑕在鄭國的會昌驛館被刺客用毒劍刺傷過,想必現在還未康復。我就以曹闕給他療傷為理由,請他過來,想必他不會拒絕的。”
說著,魯襄就坐回長案前,拿起毛筆在竹簡上書寫著。
不一會兒,魯襄就寫好了書信,他把竹簡捲起來遞到魯必殘手裡:“你去縣衙一趟,把這份竹簡直接交給符苓……我就不信,他們還敢截留我跟許瑕許大人的信件往來。”
鄭國的都城新鄭。
樂師許瑕斜躺在病床上。
他頭上搭著一塊溼毛巾,氣色看起來不太好,想必這段時間被那刀傷折磨得夠嗆。
病床前,身材瘦小的周太醫正在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這麼長時間了,自己不能徹底治好許瑕身上的毒傷,讓他感到有些自責和難堪。
司徒劉禹——許瑕的乾兒子,今天又來看望他了。他看著許瑕那憔悴的面容,也不禁擔心不已。
“你也看看那封書信吧。”許瑕難受的長吁了一口氣,伸手指著木案上的一卷竹簡吩咐劉禹,“那是魯襄寄給我的。他說他在雍丘城裡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