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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將拂曉,西門裡驛站的老牛頭已經早早起床,他的主要職責是照料好馬棚裡的那幾匹駿馬,以供路過的官差們隨時呼叫。
老牛頭走到驛站旁邊的高草堆前,準備搬幾捆乾草給馬匹新增草料。正當他隨手掀開一捆乾草時,忽然看到乾草堆裡有一個黑影,猛不丁地把老牛頭嚇了一大跳。
“什麼人?”老牛頭驚懼未定,有些惱火地吼道。
草堆裡的人影也是一驚,她蜷縮著身子,怯生生地看著老牛頭,不敢搭話。
老牛頭湊近一看,原來是個女乞丐,只見她身穿打著補丁的破舊衣裳、頭髮凌亂打結,臉上還沾著一些草料,整個人看起來髒兮兮的。
“該死的,嚇我一跳!”老牛頭雖然嘴裡罵著,但是覺得她並沒有妨礙到自己幹活,也就沒有要趕走她的心思。再說,清晨這麼冷,她也只能藉助這堆乾草禦寒。想到這裡,老牛頭頓時萌生了一絲憐憫之心,順手又把那捆乾草扔了回去,重新蓋在了女乞丐身上。然後他自己則轉到草堆的另一邊,重新扛起兩捆草,朝馬棚裡走去。
老牛頭正在馬棚裡忙活時,隱隱約約地聽到一陣“嘚嘚嘚”地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了過來。老牛頭有點好奇,於是便停下手裡的活計,伸頭朝窗外張望。
只見直直的官道上,有幾個人影騎著戰馬沿路朝驛站趕了過來。
旅帥於湛一馬當先在前面引路,子虞和魯襄走在中間,他們身後還跟著兩名殘兵殿後。
子虞伏在馬背上,精神萎靡,身形搖搖欲墜,看起來傷得不輕。誰知眾人剛經過驛站門口時,他就再也支撐不住,只覺得眼前一黑,栽下馬來。
“公子,公子!”於湛和兩名兵丁緊張地呼喚著,趕緊翻身下馬,攙扶著子虞。魯襄也只好勒住馬頭,連忙翻身下馬察看,只見子虞此時牙關緊閉,臉色蒼白,呼吸也已非常微弱。
於湛連忙走向驛站,朝門口的老牛頭拱手說道,“老人家,這裡是否還有空房?”
“有,有。”老牛頭連忙點頭哈腰,“官人請隨我來。”眾人於是便架著子虞朝院子裡走去。他們的動靜驚醒了客房裡的曹永和曹業,惹得他倆好奇的隔著窗欞朝外張望著。
曹闕此時也已經醒來,正在房間裡閉目養神。他忽然聽到門外有一陣雜亂地腳步聲,抬眼便看見有個垂死之人被攙扶著走了進來。出於行醫的本能,曹闕忍不住開啟房門主動地詢問道:“各位官爺,請問這位公子是怎麼啦?”
“勸你少管閒事!”於湛沒好氣地甩過來一句話。
“呃,官爺此話欠妥,”曹闕朝他拱手說道,“想來我曹某也略懂醫術,說不定還能幫公子瞧一瞧。”
“對,對!”站在一旁的老牛頭連忙附和著,“這位曹先生是懂醫術的,你們不可小覷。”
“是嗎?那正好,麻煩先生看看。”魯襄聽老牛頭這麼一說,連忙轉頭,上下打量了一下曹闕,眼見他慈眉善目、黑鬚飄飄,頗有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估計他也有一些本事,於是便向曹闕拱手說道。
“要不就把這位公子暫時安頓在這間房間裡吧。”老牛頭領著眾人走到院子西側的一間空房門口,推開房門伸手示意道,“諸位請。”說完,他便轉身要走。
“老人家,你等等!”魯襄喊住了他,連忙從懷裡掏出兩根銀條,轉身悄悄地遞給老牛頭,“這裡的事,就麻煩老人家照應一點。”
老牛頭掂了掂手中的銀條,喜滋滋地點頭哈腰:“好的,好的,這是當然。”
房間裡,兩名兵丁手忙腳亂地把子虞抬上床躺好,曹闕也趁這空擋回他房間取來了驢皮藥箱。於湛把一把椅子挪到床前,衝曹闕一伸手:“曹先生,請!”
曹闕從容地踱步上前坐定,伸出食指和中指搭在子虞的手腕上,良久,又翻開子虞的眼皮端詳了一會,臉色便慢慢凝重起來,他抬眼對魯襄和於湛說道:“公子被銳器刺傷,且已身中劇毒,生命危在旦夕!”
“銳器刺傷倒是不假,”於湛連忙回答道,“可是何來中毒一說?”
“這是不會有錯的,公子脈象衰弱不穩,眼珠發青,嘴唇發烏,確定已經中毒無疑,而且是劇毒。請問傷口在哪?”曹闕頓了頓,又肯定地重複道。
“傷口就在他的右肋處,一路上剛給他包紮過的。”於湛此時不禁有點佩服起眼前這位老者了,他邊說邊掀開子虞的衣裳,解開傷口上的布條,一個潰爛滴血的傷口便呈現在眾人眼前。
曹闕湊上前去仔細觀察著,只見那傷口深及筋骨,滴著暗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