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有筆有墨便有書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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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馮繼洲上午給古元卓上課,下午給子慕予上課。
兩個孩子的學習時間安排得越來越緊湊。
現在,是下午大概三四點鐘,太陽偏斜,酷烈得很,白光刺眼。
湖邊的草,前幾天被蘇柔的牛羊嚼掉半截,留下不平整的細緣,新長的嫩黃草苗悄悄探出頭來,小蚱蜢在殘留的長草莖上蕩著鞦韆,七星瓢蟲穩穩抓住狗尾巴草的下端,沐浴夏光。
水汽沁涼,樹蔭密密匝匝,山風徐徐,正適合打盹。
馮繼洲聲線渾厚,發音抑揚頓挫,堪比催眠機。
他背完回頭,看見眼神遊離、眼皮打架的子慕予,眉心微微動了動。
“慕予覺得我講得不好?”馮繼洲輕聲道。
子慕予見馮繼洲看著她,強撐起精神,禁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中淚津津的。
“不是講得好不好的問題,是不實用啊。”
“不實用?”馮繼洲皺眉。
子慕予抹了一把臉,努力讓自己清醒:“你這上啊,下的,聽起來是說給統治者聽的東西。我又不是統治者,你教我這些,我就算是學了,也無用武之地,不是不實用是什麼?”
馮繼洲展眉,輕輕一笑。
“慕予啊,咱得把眼光放遠一些,格局放大一些。你想想看,萬一,你將來有機緣能坐到高位,底下有無數人等著你將他們引領到一個新世界呢?學了,有備無患,不是嗎?”馮繼洲道,不知不覺,又揹著手,抬頭看天,開始背誦。
“雪壓枝頭低,雖低不著泥。一朝紅日出,依舊與天齊。”
子慕予滿臉詫異。
並非因為此詩言辭質而不野、辯而不華,也不是因為詩蘊驚天地泣鬼神。
“你怎麼會背明代朱元璋的詩?”子慕予奇道。
這不是仙神世界嗎?
怎麼有時候素樸得跟自己原來的世界有某種莫名的熟悉感。
馮繼洲回頭,疑惑地蹙眉:“明代?朱元璋?非也,這是神後作的詩。當時神皇遭遇挫折,神後以此詩鼓勵,促成神皇大業。”
子慕予伸長脖子,忍不住好奇問:“神後?叫什麼?”
“林予安。”馮繼洲說著這個名字的時候,滿臉不可褻瀆的恭敬,眼睛看著子慕予,情緒莫名。
噫?
子慕予伸手在旁邊掐了一截草莖咬在嘴裡。
她現在對這個女人有些好奇。
並非因為這個女人有著神後的頭銜。
重點也不在這個女人為何會背老朱的《詠雪竹》。
這女人的名字裡居然有個“予”字?
是自己想多了嗎?
子明給她取名“子慕予”,此“予”跟彼“予”有關係嗎?
不會吧?
子明不會那麼土,居然借用她的名字來表達對某個女子的愛慕之意吧?
子慕予不太敢確定。
子明大多時候很穩重,可是有時候,確實有點二二的。
可是,這些與原來的猜測不符啊。
想起子明,子慕予嘆息了一聲。
她想他了。
莊喜和楊霸天許久不見蹤跡,也傳不了話,也不知他過得好不好,有沒有睡覺的地方,有沒有受傷……
“先生啊,下節課不要再講這些東西了,給我係統講講這個世界,它的起源和演變,我想知道所謂的天道、仙神,是構架於一個怎樣的世界觀上的。這些對我來講,更實用。”子慕予道。
“公孫日月沒跟你講過嗎?”馮繼洲奇道。
“講了一點,可是不夠具體,很多地方我還是無法理解,我想聽聽你講的。”子慕予道。
馮繼洲思忖一番,覺得了解這些對學生以後的修煉也是有益無害,便有了新的較量。
凡是學生奇才,愈不能填鴨式教學。
他們的思維異於常人,跳躍獨到,對自己的想法有著某種程度上的執拗,硬教是不行的。
他得因材施教,懷柔,不能太心急。
馮繼洲摸了摸下巴的鬍鬚:“說是說不透的,你若想了解得更具體,還是得看書。”
子慕予無奈地攤攤手。
她倒是想看書。
“這不是沒書嘛。”她嘆息道。
馮繼洲淺淺一笑:“誰說沒有的。書都在我的腦袋裡,有筆有墨,便有書。”
說完,他從懷裡掏出一支狼毫筆,一方硯臺和一截墨,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