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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獻舞之後,原本萎靡不振的帝王李隆基似找到了新的依託,有了新的安慰,隔三差五地就會令高力士出宮去,將施顏召入宮中往梨園探討音樂,觀賞歌舞。更或是邀請一眾皇親貴族一起打馬球,李琩和施顏兩人自也受邀在列。
李隆基雖已是四五十歲的年紀,但因其身強體壯高大威武,善騎射,又樣貌不凡多才多藝,即便沒有一國之君這樣尊貴的身份加持,與一眾男兒在一起也顯得十分有魅力,何況他本人確實生得很是英偉。
球場上英武的天子一連進了好幾個球,也不知是大家顧慮其身份有心相讓,還是天子自己技高一籌,幾場比試下來接連進球的天子心情著實很好,看上去也非常意氣風發。
施顏憶起之前看球時仿若是李隆基個人秀的情景,李隆基在馬上馳騁不時向她投去意味深長的眼神,施顏心知對方在表達什麼可她心裡沒有半點波動。
影視劇裡出現過的畫面真實的在她眼前發生,施顏心中更多的是在疑惑,她好奇楊玉環在面對李隆基的另眼相待,和頻頻側目的關注,她當時真的有過觸動嗎。還是說影視劇裡呈現的只是後世藝術創作者們自己的臆想和猜測。
可她不是楊玉環,並不清楚楊玉環內心最真實的感受,她們接受的文化不同。對堂堂一國之君的青睞,以愛為名的傾慕追逐糾纏,獨寵,楊玉環也許很難不會為之觸動吧。
自施顏數次被宣入宮侍駕,又歷經了立太子的風波,再李琩一連幾日被召入宮學習孝道。因被施顏在驪山華清宮中拒絕而尤不死心,夜裡輾轉反側不得好眠,已心生急迫之意的帝王終是尋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讓自己的兒子李琩不得不自請讓王妃出家入道觀去修行,為天子和大唐祈福。
李琩再遲鈍也終於察覺到了自己父皇暗藏的意圖,他驚駭,憤怒,可面對至高的皇權他沒有勇氣拒絕和抗衡。他身為人子,帝王不僅是他的父親,更是他的君主,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又能如何。
帝王費盡心思目的不過是讓他的王妃跟他,跟她曾經的生活,身份劃清界限。君王之心深似海,他已和太子之位失之交臂,母妃逝後他也逐漸被冷落,他不過一個沒有太多實權的王爺,他哪裡有力量資本和自己的父皇較量。
當宮中旨意下來,施顏聽著傳旨太監口中度楊玉環為女道士,賜道號太真,不日入大明宮內新設太真宮修行的旨意,心裡只感覺荒唐不已。
這一天還是來了。她不能改變歷史的既定軌跡,入道觀修行她肯定得去,但要她入宮到宮裡的太真宮修行她卻是不會去的。
她還打算清靜一些日子再說。在宮裡免不得就是方便李隆基見她,她可不願見那人。
施顏看了一旁的李琩一眼,見其神色黯然,眉頭緊皺的樣子,心裡大感無言。
待接過旨,目送走傳旨的太監宮人,施顏看著一語不發頹喪失神的男人。“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話想要同我說。”
李琩抬起頭看向施顏,心隱隱疼痛起來。百轉千回間有各種滋味纏繞胸臆之間,以至於喉嚨梗塞。
“玉環……我們……”
只四個字已吐的十分艱難,他不知該如何啟齒,他害怕自己將無力與皇權抗衡的挫敗,及滿心的憤慨加諸於眼前雙眸幽靜的人身上。他怕自己說些傷人之語。可此刻面對施顏的問話讓他再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你讓我說什麼。我難道該責怪自己的王妃太招人,勾得自己父皇枉顧人倫冒天下之大不韙,還是該斥責你不安分才引得帝王動不該動的心思。”
“你說啊,玉環,你認為我該說什麼才對。”
施顏勾唇諷笑,她望著李琩忽明忽暗的神情,眼底一會兒怒意橫生,一會兒又似傷痛至極,一會兒又似反覆掙扎,突然就對其無話可說了。
是的,對李琩她真的已無話可說。
但她如今就是楊玉環,作為楊玉環活在大唐,因此她應當站在楊玉環的角度對李琩說點什麼。
“從頭到尾我楊玉環最無辜。陛下傳旨令我出家入道修行,我不相信你不明白其中暗藏的深意。之前陛下數次宣我入宮你竟還沾沾自喜,以為陛下看重你的妻子。你以為陛下有意立你為太子,即使你發現了不尋常可你刻意忽視,只說服自己陛下是因為你才愛屋及烏。說起來你不過是個虛偽自私的人罷了。你有再多不滿,可你怎麼好意思怨怪自己的妻子。”
“你可還記得你李琩和我楊玉環是拜過天地,締結過婚盟的夫妻。雖然皇命難違,天子威嚴甚重,但在陛下面前你可曾為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