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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又不想讓望月宮門庭冷落,便把汪選侍推了出來。
好運道來了擋也擋不住,只一次侍寢,汪選侍就有了身孕。
得到這個“喜訊”之後,麗嬪氣得又摔了杯子。
周姑姑忙給綠桃使了眼色,讓她關上宮門退下,然後便扶著麗嬪來到寢殿,繞過花開四季屏風,來到黃花梨貴妃榻上落座。
正午時分,金烏燦燦,博山爐香菸嫋嫋,殿中一片金玉琳琅。
但麗嬪依舊覺得冷,就連那雙殷紅朱唇都有些顫抖。
“娘娘,”周姑姑輕輕拍撫麗嬪單薄後背,“娘娘不用急,上月時我已經暗中命人打聽,如今有了些許訊息。”
麗嬪眼睛微閃:“如何?”
周姑姑先說了壞訊息:“娘娘的病,怕是無法根治了。”
麗嬪眼中的光熄滅了,但她從不是輕易被打垮的人,很快便重振精神:“還有呢?”
“好訊息是,我那行商侄子陰差陽錯尋到一樣藥。”
周姑姑聲音壓的很低,在麗嬪耳畔耳語幾句,最後才道:“娘娘放心,汪選侍能有這個機緣,娘娘自然也能有。”
麗嬪神色稍霽。
不過她沒有立即下定決心,思索片刻道:“暫時還是看一看柳聽梅如何,若她不得用,再想辦法。”
這幾日,尚宮局和司禮監一直都在查劉成的事情,馮川雖然被下慎刑司,但周姑姑手裡捏著馮川的家小,馮川不敢胡言亂語。
未免夜長夢多,也怕司禮監一直查個沒完,麗嬪還是看向周姑姑:“咱們宮裡的黃門,雖然有的伺候不到我跟前,可也不能任人欺凌,若是得空,還是去看一看他們。”
“是。”
次日,汪選侍被封為正七品才人。
宮裡短暫“歡喜”了一陣,待及第三日,司禮監登門。
麗嬪在後殿的冬暖閣見的姚多福。
寢殿換了新的碧紗櫥,一叢叢嵌寶並蒂蓮花精緻娉婷,微風拂過,帳幔上的鎏金葫蘆輕輕搖擺,星光忽明忽暗。
畢竟是承平伯府的閨秀,處處透著奢華雅緻。
姚大伴略有些發福,圓臉盤,笑彎眼,看起來一團和氣。
他今年約莫二十七八的年紀,已經侍奉在陛下身邊十三載。
可他越和氣,旁人越不敢造次。
剛給麗嬪見過禮,麗嬪就忙道:“有勞大伴跑這一趟,天寒地凍,著實辛苦,大伴坐下說話吧。”
姚多福規規矩矩謝安,然後才擦著椅子邊淺淺坐了:“謝娘娘體恤。”
姚多福從不同嬪妃閒話家常,直接開門見山。
“娘娘,劉成的案子有了結果,今日咱家特地過來稟報娘娘。”
姚多福笑眯眯地說:“娘娘宮中的小李子已經招供,說他常年被劉成欺辱,心生怨恨,後來機緣巧合聽說劉成自己得了毒藥,便伺機報復,下毒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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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子只是個掃洗黃門,平日裡確實經常被劉成欺負。
不僅髒活累活都要幹,他每個月的月俸要全部奉承給劉成,一個銅子都留不住。
麗嬪佯裝嚇壞了:“當真?”
“阿彌陀佛,我竟是不知劉成是這樣的人。”
姚多福依舊滿面笑容:“小李子招供,說他一直知道劉成偷竊娘娘的珠寶,在給劉成下毒之後就開始搜尋,把找到的東西拿回倒座房藏好,準備找時間換出宮去,他藏匿的珠寶咱家已經找到。”
他說著,把手中的木盒放到紅木高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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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姑姑上前檢視,眼神頗為複雜:“竟是丟了這麼多東西。”
她說著便給麗嬪跪了下去:“都是老奴行事不謹,讓這宵小鑽了空子。”
麗嬪立即就把她攙扶起來:“姑姑這是做什麼?都是那些人心壞,同姑姑又有什麼相干?”
說著,麗嬪看向姚多福:“此番多謝大伴,若非大伴,本宮這些時候還要提心吊膽,夜不能寐。”
姚多福把話說得差不多,便要起身:“麗嬪娘娘,娘娘宮中少了一名管事內侍,一名小黃門,明日會送來幾人,讓娘娘挑選。”
如此說完,姚多福就要告辭。
倒是麗嬪猶豫片刻,喊住了他:“大伴且慢。”
姚多福腳步微頓,回頭看去:“娘娘?”
麗嬪抿了抿嘴唇,顯得有些不安,可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大伴,那小李子……是否能饒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