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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裴陸戟眼睛充血越來越紅的樣子,張白石嚇得不知該從何下手。
“少...少仲兄啊,我...我就取一點點你的血,你別亂動啊...”
張白石沒能靠近裴陸戟,他身上的繩索就有繃斷的跡象,他嚇得又往回縮了。
後來見他漸漸平息下來,他才又試探性往前。
“你...你家夫人還躺在那邊啊,你千萬控制住自...自己啊,不然死的不止我,還有你那位千山萬水過來給你添麻煩的夫人啊...”
說完他發現裴陸戟低著頭安靜了下去,小心靠近去,下刀取血,取完血後,才發現他剛剛原來一直咬著自己舌頭拼命地控制著自己。
“你!
你傻啊?!”
張白石嚇得手裡的刀“砰”
一聲掉了,然後趕緊去替他捂住舌根處汩汩溢位的血。
·
補藥調好了,用裴陸戟的血下藥,沒多久戚央央的脈象終於平復下來。
一榻之上躺著兩人,一個是剛剛情況渡過難關的戚氏,一個是為了取血給自己夫人下藥,用強大意志力剋制自己癲狂的行為,差點自戕而死的裴陸戟。
等裴陸戟醒來的時候,太子尚在處理秦斌嚴獄中中毒那件事,無暇顧及這邊,所以張白石依舊過來照料他。
看著裴陸戟滿臉憔悴,抖著手連瓷勺都抓不穩在挖粥的樣子,張白石嘴賤地提了一嘴:
“裴少仲啊裴少仲,我就說你是愛上你家夫人了吧你偏不信,都已經到了可犧牲自己命的程度了,我說你可得對她也對自己誠實點也不是什麼壞事吧?省得兩個人都難受...”
他話沒說完,裴陸戟手裡的瓷勺就“砰”
一聲掉到地上,摔斷了。
“誰跟你說我愛她愛到可犧牲自己了...”
他的聲音陰沉,聽著莫名讓張白石頭皮發麻生怵。
“這...”
張白石嚇得語窒。
裴陸戟藏在袖內的手抖得厲害。
艱難地閉了閉眼睛,又回憶起崔氏被火燒得慘死那一幕。
“戟兒,你可記住了...情愛啊...是這天底下最齷齪、最不該碰的東西,誰一旦動了心,把自己的心交給對方,誰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啊!
!”
這是他母親在最後那一下,被陷在火場中用盡最後一口氣對他說出的,唯一掏心窩的話。
然後她就大笑著直到同大火混為一體。
其實崔氏年輕嫁來裴家的時候,也曾憧憬過愛情,可他倆的親事到底是建立在世家利益之上,長年的被崔家那邊的控制,漸漸地,裴晟對她的感情也被消磨殆盡了。
情愛中,總是情深的那一方受傷最重,崔氏後來已經不再奢求裴晟的愛,一心只為家族籌謀,甚至為了家族利益,可以把自己的親兒送去羌北戰俘營受辱。
裴晟那時候已經對崔氏失望透頂,漸漸也不再摻和她和裴陸戟的事。
可他也是他裴晟的兒子!
他竟然說不管就不管,一對貌合神離的夫婦,就這麼任由著他在羌北的活死人窟承受非人的折磨。
他厭極了情愛。
就算他想試圖對戚央央好些,試圖想留下她,也決不允許自己對她付出真心。
戚央央不也是一個有眼可見的前車之鑑嗎?就因為對他生出了不該生的愛意,這十年間像個痴女似的,不管他如何輕視於她、冷落她,她始終不離不棄,寸步不離跟隨著。
他不允許自己變成這樣,決不允許!
“張大人...”
看著裴陸戟眸裡又漸漸蓄起的戾氣,張白石渾身寒毛豎起,僵在原地乖乖聽命不敢動彈。
“等戚氏醒來,我找機會給你安排回京的要務,到時你幫我帶她回去。”
“她不是想和離嗎?還讓我娶秦蘭沁為正室,那我就如她所願...”
·
戚央央意識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回京的馬車上了。
她醒來第一句問的就是,“郎君他怎麼樣了?”
張白石居然有些同情她,被她用命去保護著的心上人都要同她和離了,她醒來就知道問他好不好。
話都不敢對她說得太大聲道:“裴少夫人,裴大人他沒事了,你不用擔心,倒是你受傷身子還沒好全,就不要思慮太多了。”
張白石是要回京辦差的,可為了戚央央的身體,已經在路上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