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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不停行駛三天三夜才抵達涇河外,中途沐江恩有提議停下休息,但戚央央不肯,說她來駕馬,讓他進車廂休息。
沐江恩看著她佈滿血絲的眼睛,便知她堅持不住了,哪能讓她駕馬,便只好日夜兼程,只在中途的驛站換了馬,又匆匆趕路。
來到涇河外的時候,沐江恩心知此事到此為止,他已經違背荊王太多,他萬不能在這裡露面,於是,剩下的路只能靠戚央央自己了。
央央心知他已經幫助自己太多,便對他行一大禮後,帶上他的腰牌騎馬前往。
馬是去年裴陸戟被英國公逼迫他帶上戚央央去狩獵,臨時抱佛腳教她的。
由於他教得隨意,事後回府她操勞的事情也多,沒有過多練習,所以如今獨自駕著馬,也是騎得東倒西歪,看著就揪心。
幸虧她心知自己已經麻煩沐江恩太多,剛才等他離開了才騎上馬,要不然現在他看見她這樣子,定然左右為難,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就這樣心驚膽戰騎著馬來到涇河工程的營地外圍,士兵看了她腰牌才肯放人進入,進去後由於還有好大一段路,她便繼續騎馬前行了。
可營地內的路都是淤泥路,沒走多久馬腿打滑,她直直地從馬背上滾落下來,那一刻後脊背撞到一塊尖銳的岩石,疼得四肢八骸都麻了,血液直充天靈蓋,眼淚也沒忍住彪了出來。
疼...摔馬可真疼啊...
她感覺渾身都黏糊糊的,淤泥窒息的味道鋪面而來,加之身上的劇烈痛感,多日來的疲憊,意識正在一點點抽離,耳旁眾人圍上來議論紛紛的吵雜聲正在離她遠去。
“這是誰?好像是世子夫人...”
“世子夫人?裴世子的夫人?他被關了誰也不準探望,她來幹什麼?”
戚央央在人群中聽見提及裴陸戟的話,用牙咬破唇瓣,拼命擦掉那些糊在面上的淤泥,強迫自己清醒,朝對面看熱鬧的人艱難爬去,“帶...帶我去牢裡...”
那些人不敢擅作主張,見她朝自己爬來,衣裳頭髮都掛滿泥水,狼狽不已的模樣,都嚇得連連後退。
“世...世...世...世子夫人,小小的不敢做決定...”
“夫人還是請回吧,世子他傷人了,也不甚清醒,為免傷及無辜,只能將他關起,太子殿下已經交代了,誰也不能見世子的...”
“那是不是...”
戚央央咬牙從泥水裡掙扎起來,“是不是隻要我有癲病,也傷了人,就能關到一塊去...”
她滿身是泥的身姿纖細而瘦弱,隻身一人,站在泥地上搖搖晃晃,目光因疼痛而迷離,卻時刻告誡自己還不能倒下,手裡不知何時攥緊了一塊大石頭。
前往看熱鬧的那些人,此時已經有些後悔擠到前頭來了。
“啟稟太子殿下,不好了!
世子夫人在河口那邊發瘋了,用石頭砸傷了幾人!”
守衛前來急急稟報。
此時太子殿下正站在裴陸戟的牢籠外,那守衛所說的話一句不漏聽進裴陸戟耳朵裡。
“少仲你看,你那位挺能折騰的夫人,竟然偷摸來見你了,她把事情鬧得這樣大,還不是為了要與你關在一起,為了見你。”
太子俯視著牢籠下方緊攥著鐵鏈,一臉兇相極力想自殘的人,憂愁道:“如此,你還忍心傷害她嗎?你把藥吃了,早些恢復,孤還等著你替孤擺平秦斌嚴那案的。”
籠中人身上一道一道用鐵鏈勒出來的血痕,眼底依舊不甚清明。
太子見狀,輕輕一拂衣袍,冷道:“既然如此,孤又怎好辜負世子夫人的一片赤誠心。”
“來人,去把患有癲病的戚氏抓起,關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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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京城一硯堂書齋旁邊的茶肆曾有個很受歡迎的說書先生。
他說的故事大多是京中豪戶、勳貴世家的真實逸事。
其中最廣為人知,惹得平頭老百姓最為津津樂道,成為茶餘飯後必聊起的故事,便要數戚氏孤女寄人籬下卻認不清自己的身份,愛上貴不可言的英國公世子後,死纏爛打癩蛤蟆吃天鵝肉的故事。
戚氏女不自量,總能做出許許多多惹人發笑、讓人歎為觀止的事情追逐裴世子,一如衙門前風雨不改的接送、有仇家抓走裴世子逼他吃狗飯,戚氏女為救情郎,代其吃狗飯、因為退婚傳出世子有癲病遭嫌棄的傳言,戚氏女隔天就找綢緞莊定製十里長的大橫幅,滿京城地掛滿了她愛慕裴世子,定要讓世子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