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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寒風簌簌地吹,沒一會,戚央央就感覺臉蛋和脖子都凍僵了。
但她依舊不肯進屋,也不肯離開。
眼淚想掉,卻沒由來地連掉下的力氣也沒有。
她之前覺得他對自己冷淡,只是因為不喜歡她,但沒有想到他已經到了這樣厭恨自己的地步,竟然要專門畫個她的畫像來洩憤。
雖然她之前一直鬥志滿滿,總覺得來日方長,她努力的機會很多,總覺得成親了他跑不了,就算他一時的厭煩,日後山高水長的陪伴裡,他遲早能接受自己的愛。
但是現在,她覺得自己好像想錯了,有些事情努力或許能成功,但這世上有更多的事,是不管再怎麼努力,也沒辦法得到的。
她不該踏進那個屋門,闖入他們二人的世界,但是她也沒辦法離開,為了秦蘭沁的清白,她還要必須像個傻子似的守在門口,替他倆把風。
屋內,裴陸戟一直看著門口的位置,他知道她一直躲在門外,所以不著急。
說實話,年三十那晚,她頭回開口說出要同他和離的話時,他著實有些驚住了。
她一直以來那樣在意他們這段婚姻,那樣小心呵護著,話都不敢說重,絕對是不肯隨隨便便將“和離”
說出口的人,所以當她開口說了,他真的就緊張起來了。
但是,以他這幾天的觀察,她似乎也沒有真的完全放下對他的感情,這件事讓他稍稍鬆口氣的同時,又開始生起了別樣的介懷,也同時變得敏感起來。
尤其是,她剛才被他逼緊了的時候,好像失口說了一句,什麼對她有“救命之恩”
。
他好像從不曾對她有過救命之恩,如果是在說國公府收留她的恩情,那也是國公爺和甄氏的恩情,與他無關。
旁邊的秦蘭沁看著裴陸戟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開口道:“世子你...還是很在意她的吧?”
“不然,也不會一不小心畫了她的畫像,就自欺欺人地毀掉。”
她失笑道:“我原本以為世子昨夜是為了幫我作畫才一宿未眠,現在看來,好像是我想錯了,你...”
她話沒說完,裴陸戟就抬腿走了出去。
他步出書房,果然,看見戚央央雙手抱著膝蓋蹲在牆角守著,她還在。
他有些心軟,伸出手想去拉她,“為什麼不跑,也不進來?”
戚央央沒朝他伸手,唇瓣被凍得沒有血色,依舊蹲著,“你不是煩我嗎...”
“那我煩你,你也不離開嗎?”
他把身上禦寒的披風解開,套在底下蹲著的人身上。
底下的人輕扇著長睫,幾乎沒怎麼想就脫口而出,“因為蹲麻了,走不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她現在這副鼻子凍得通紅的模樣看著太可憐,還是因為她的哪句話取悅他,他看起來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生氣了。
“走不了最好,你這樣愛使性子,以後哪家郎君容得下你?畫你畫像就是洩憤嗎?那我還畫蘭沁的畫了,你怎麼不說我畫她洩憤呢?”
他皺眉。
雖然他語氣還不大好,但央央知道他這已經是在主動求和,心情略好了一些,揉著膝蓋緩緩站起道:“那你把我畫像都揉成那樣了還不是洩憤哪,你又沒揉她的,怎麼一樣呢?”
起先他見她看見自己偷畫她的畫像緊張,如今想來,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緊張的。
“那我給你重新再畫一幅便是,你生氣做什麼?”
若是以往,他能這麼哄她一句話,她便能將這些時日以來的不愉快都統統拋開,又繼續歡歡喜喜追逐著他了。
但現在,戚央央覺得自己的力氣都快用完了,剛剛她勉力扶著膝蓋撐起的那一下,就幾乎用完了剩下的氣力。
她勉強一笑:“好,那我不生氣了。”
看著她眼角明顯的疲意,和不達眼底的笑意,裴陸戟心頭忽地騰昇起一股慌亂的悶意。
這股悶意讓他迫不及待想與她親近來消除。
可他又不知要如何同她靠近,只能略顯笨拙道:“蘭沁的事,你今日實在沒必要找她說話。”
見她無動於衷,他又補了一句:“我的意思你明不明白?”
過去的十年時間裡,戚央央曾經無數次因為裴陸戟的一兩句,似是而非的話自作多情,以為他是在乎自己,是有些喜歡自己的。
可是時間長了,她如今的心漸漸麻木,她輕勾動唇角,“明白了,以後不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