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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的渭北農村,人煙稀少,鄉風淳樸。
年代末的一個炎熱仲夏,我出生了。
那個年代,農村家家戶戶都很窮,六間瓦房,一邊各三間,中間留有院磬,院磬中間放置一塊大石頭,吃飯,捶布用。
我出生三天,三伏天裡,天氣炎熱。母親將我放在院落中央的石頭上,我那會很厲害。一個出生三天的娃腳蹬手刨一會就掉到石頭下了,眾人鬨堂大笑。
那會農活非常忙,每家孩子都多,都是大帶小,偶爾婆爺也帶。隔壁有個小姐姐,嘴特別快,有一次門口停了個手扶拖拉機,
我不小心爬到了拖拉機的下邊,隔壁小姐姐看到了,跑到家中告訴媽,說小麗爬到車子底下去了。
婆聽見了非常的生氣,破口大罵,你這碎女子事兒怎麼這麼多?媽媽看見了只能忍氣吞聲。
那時候的渭北農村婆婆就是一個家庭的整個天,誰也不敢大氣喘一下。更不要說兒媳婦了,兒媳婦在家都沒有地位。
爸爸媽媽每天下地去幹活兒,根本顧不上家裡和孩子,忙完一天的農活兒回來還要做飯,
聽媽媽說每次吃飯的時候,婆嫌我鬧騰,就把我用腰帶栓飯門檻上,旁邊放一個洗臉盆兒,從碗裡撈上幾根麵條扔到盆裡,我用手抓起來吧嗒吧嗒吃完了。
母親幹完活也非常的累,只想吃完飯早早的休息,根本顧及不到孩子。
爺爺那會兒是一個地主家的管家。他為人非常的正直,聽母親說爺爺雖然說當的管家,但是從來不會貪汙東家1分錢。
一斤糧食。那會兒都很窮,爺爺經常很威風,騎上一匹大馬出去收賬。
在我的童年記憶裡,爺爺是非常疼愛我的。經常拉著我的手出去串門兒。
對婆的印象很模糊,婆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只聽母親說婆是一個非常非常厲害的女人,而且是一個小腳女人,那個年代好多女人都是裹著腳的。
父親在我的童年記憶裡也非常的模糊,因為在我很小的時候,父親呢在外邊兒上班兒。
那一陣是在一個鄉鎮的公社上班,非常的忙,經常不回家。爺爺病重的時候,弟弟出生了。
父親在外邊兒上班兒,家裡就剩上母親,我和弟弟。母親還要照顧弟弟。
我呢就要經常跑到爺爺的房間,然後聽爺爺有沒有呻吟聲。那會兒爺爺爺爺已經快不行了。
母親還沒有出月子,還要照顧弟弟,又要照顧爺爺。母親真的是一個很偉大的媽媽。
弟弟比我小6歲,弟弟出生之後我們家又添了一口人,多了一份活力。
時間不長,爺爺去世了。母親帶著我們姐弟三個,幹農活兒,養雞,養豬,養羊,養牛。靠這些增加一些家庭的收入,畢竟父母親一個人的工資是有限的。
當時因為計劃生育,弟弟是三胎,他們認為是超生,所以父親的工作就丟了。
家裡邊兒一共有六畝地,剋扣的剩了一畝了。
從此以後我們一家五口人生活都很困難,日子非常的拮据。姐弟三人都要上學,上學的費用也都很高,父親拿不出來。
姐姐早早就輟學了。姐姐輟學去外邊打工,貼補一些家用。
那個年代重男輕女的思想特別嚴重。母親生下我之後,婆嫌媽媽生了個女兒,沒有生下兒子。
經常對母親態度極不好。更不要說疼愛我了。母親為了爭一口氣,經常不讓我哭,我哭的時候他就抱起了我。婆看見了就說。生個女子還愛成那樣子。
每當這時候母親就會悄悄的抹眼淚。白天攢下的活兒,到晚上等我睡著了之後,點起煤油燈,才開始幹活兒。
那些年沒有賣的鞋,全穿的都是布鞋。母親一晚上要納一兩雙鞋底子。
那個年代沒有柏油馬路。村裡全都是土路。夏天每當下大暴雨村子裡邊的泥濘就過不去。剛下過雨,爺爺便牽著我的手穿上雨鞋去串門。
人家隔壁有一家,是地主家。人家一大家族人坐到一起打麻將。
八十年代初農村很少有麻將。人家條件好,早上牛奶煎雞蛋泡麻花,那時候爺爺就沒有這個待遇。當時我們家五口人能解決溫飽都不錯了。
雖然看見別人吃的好,但是小小的我非常的爭氣。從來不會看他們一眼。
等我長大一點兒的時候,家裡邊養的家畜比較多。
農村有個習俗,收完麥子,女兒都要去孃家看麥吧。我每天早上都要把羊牽到小樹林去。母親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