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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然挺胸,眼望天邊,壯志酬酬的說道:“到時候只要二哥帶契你幾分,不要說天馬山那點基業,就算是本郡的三大幫會又算得什麼?”
陳七聽到這裡,還不大明白為何陸浩之如此關愛,但是陸浩之卻心知肚明,他並未有被興奮衝昏頭腦。他心底是這般打算:“我的資質不成,所以當年在陰山派也沒學得什麼高深武藝。這位禾山道的太上長老,只怕也未必就瞧得上我,但陳七的資質卻是不凡,能在這般年紀,就把鐵骨功這種外門功夫,修煉到能夠生出真氣的地步,那位太上長老必定會一眼看中。我藉著陳七的力氣,拜師就有七八分把握,這件事兒卻不能跟這個小子說明,一定要他賣我個好。說來也是我運氣,如果不是瞧出來他的底細,並且多番試探,隨機應變,如何能夠給自家創出這麼一個大好機會?”
陸浩之只覺得自己神機妙算,方有如此美好結果,拉著陳七,幾番示好,讓陳大當家心頭髮毛,總覺得有甚不對的地方。
陳七可不想再去跟那個老道士碰面,他對陸浩之的提議,亦無半分興趣。禾山道的法術縱然厲害,但是他全本的禾山經在手,也不須去拜師。加上那三頁金書關係甚大,陳七可不覺得,自己只是把東西還了,就完事大吉,完蛋大吉倒是有的。
但陸浩之對自家的資質全無信心,說了這般多,就是想哄騙陳七去跟他一起見那位禾山道的太上長老。不拘陳七如何推脫,他卻認定了非要如此方可,兩人又都各有顧忌,誰也不敢把話說開,閒談了一個早上,也沒什麼結果。陳七是不管陸浩之如何說,他都不肯答應,陪這位“二哥”去鄱陽府令的府邸上作客。
陸浩之勸了許久,也微微奇怪,按理說能夠拜入什麼仙道門派之中,比在天馬山做個強盜,要強勝不知多少倍,誰人也該答應的爽快。陳七推算阻四,百般不願,陸浩之也微微起疑,當下就不在勸說,只是吩咐下人,趕緊安排了早飯,陪陳七吃過了之後,他便先去睡下了。
陸浩之一夜不曾睡眠,精神未免有些不足,雖然懷疑陳七,卻也沒什麼真憑實據,回了房間就沉沉睡去。陳七卻在陸浩之回房之後,立刻就下了決斷,心裡忖道:“跟隨二當家去見那個老道士,是萬萬不能做的蠢事,被那個老道士看破了我的秘密,我陳大當家便是有十條命,也不夠人家狹玩。可我若是這就回去天馬山,或者逃走,只怕本來也只不過一兩分的可疑,立刻就會變成十成有鬼。陸浩之也是狡詐之輩,在山寨裡素有智名,只怕會想到些什麼,於我更加不利。”
陳七一轉念間,就已經想到了七八個主意,只是都不把穩,但他乃是極有抉擇的人,只是稍稍考慮,便選了可能是最好的一種,笑吟吟的出了門。
白天的鄱陽府,比晚上熱鬧百倍,城中的幾條主街都是買賣興隆,有無數行人。
陳七走了不多遠,就尋到了一個頗為氣派的酒樓,隨便揀了一個最寬敞的座位,就瞧著桌子,叫喚小二過來。
酒樓的小二見他年輕,衣衫卻華美,不敢小覷,連忙趕了來。此時並非吃飯的時候,客人本少,小二便加意殷勤。陳七隨口點了十數個菜餚,那小二面有難色,心道:“這位小爺能有多大的肚子,這些菜就是四五個壯漢也儘夠吃了。莫不是哪家的敗家子,出來糟蹋父母錢鈔的。”但是他又想:“我不過是個夥計,哪裡管的客人的事情,他父母有錢,幹我甚事兒?”當下就把這些菜都報到了廚房,後面的大廚十分賣力,不過一刻,陳七點的十數個菜餚,已經全都上齊。
陳七雖然早上吃了些,但那是有些心事,故而也沒怎麼飽。他在天馬山上,雖然說是大塊吃肉,但山賊窩裡哪能有什麼好廚子?大塊的白水煮肉,份量倒是足了,滋味可真不如何。陸浩之家裡的下人,手藝也只是一般,哪裡比得上這家酒樓,菜餚之精美遠近聞名,味道更是讓陳七險些把舌頭都吞了下去。
他正吃的開心,忽然聽得旁邊有個聲音,不屑的說道:“這孩子活似沒吃過什麼好東西,這般差勁的菜,猶如豬食一般,也虧他吃的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