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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人早就聽外面有人喊了,此時從裡走出來,見著臺階上的老者,立刻神情肅穆,匆匆走上前,彎腰行禮道:“老師,怎地今日來此處了?”
“聽聞您最近公事繁忙,自從來京後咱們師徒倆一直都沒時間喝兩杯,今日恰逢路過,趕巧碰上你了。”老者笑呵呵地說道,銀白的鬍子一抖一抖的,眨眼間,方才那個氣勢令人見之不忘的人便成為了面前慈愛模樣。
“是學生失職,”宋大人又是一禮,慚愧道:“前些日子還見著師兄了,說楊師您又寫了首驚世絕豔之作,我讓他謄寫下來,他卻說學得了老師的詩,卻學不了您的字,讓我自己親自去,唉。”
“哈哈,張柏赫那潑猴。”揚宰相仰頭哈哈大笑,伸手拍著宋大人的肩膀,說道:“走走,進轎子再聊,今日咱們師徒倆不醉不歸。”
一百一十五
元和二十年九月初三。
常陽長公主一封奏摺,將宋清漣為首的刑部一十三人告上朝堂,聖上大怒,責令立即重新審理白戶之案,同日,宋家亂了套。
一百一十六
官差爺剛走,宋家的人都坐在中堂裡,面對面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我是今日方才見著了宋家全部的人,旁支自是不用論,單是家裡面算得上主子的就有十來口,宋二爺和宋三爺帶著他們各自的家眷,七八個孩子都坐在偏房靠門的地方,沉默不語,盯著宋老太爺。
良久,老太爺放下了手裡面的旱菸袋子,嘆口氣,一縷白煙順著嘴飄了出來:“這事兒說到底,還是老大惹出的麻煩,能保還是要保一保的,我還有些老夥計有些能耐,說不定問問他們能有些道道兒。”
宋三爺踟躕道:“可是爹,我聽說大哥這次招惹的是上面的人,咱們去行不行?萬一沒弄明白了,把咱們一家都牽扯進去可怎麼辦?我是無所謂,只是怕咱們家沒了根……”
“胡說八道什麼!”宋二爺罵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咱們大哥都這樣了,你還想著保全自己,像個什麼樣子!?咱們宋家沒你這等沒良心的兄弟,給我滾!”
宋三爺臉色一白,張嘴就要把話還回去,宋老太爺用煙槍敲了兩人手背一下,“給我停下,這不是還沒蓋棺定論嗎?你們吵嚷些什麼,都給我閉嘴!”
“……”
屋中又是陷入了一片寂靜當中。
良久,宋老太爺問我:“老大家的,你怎麼樣?”
“我……?”我一怔,隨後兩行清淚順勢而流,悽悽切切道:“我只是個婦道人家,哪裡懂這些道理,還是聽爹和孃的吧,也麻煩眾位兄弟了,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等夫君出來了,各位的大恩大德姜欣沒齒難忘,必定當牛做馬也要報答,我相信夫君,他是不會為了那等蠅頭小利而做出殘害忠良之事,嗚嗚嗚……”說著說著,我學著上一世看到的樣子,跪倒在地上,對著眾人磕頭。
“哎哎,大娘子你可別行這種大禮,你說的簡單,讓咱們出錢出力,可咱們就是想幫也要有個法子你說對不對?您這一個頭磕下去了倒是簡單,就怕讓我們一大家子的人頭都跟著落在地上。”三夫人伸手要扶我。
我聽了她的話,一掐大腿,哭的更加悲哀難過,握著她的手,搖頭道:“咱們妯娌一場,我夫君和你家的那位還是親兄弟,你說的我都清楚,自是不會故意為難你們,只是夫君這事還沒有落個清楚明白,眾位就想要各奔東西,我就是、就是為夫君難過罷了……”我用帕子捂著臉,哭的不能自抑。
“話別說的那麼難聽,誰說我們想跑的,這不坐一起商量事情麼!”宋三爺皺著眉頭,不耐煩的說道。
三夫人瞪了他一眼,若是他沒說這句話,過一會他們就可以直接走了,這話落在地上後,這讓她怎麼帶著孩子直接走?
宋二爺的臉色也不好,淡淡道:“嫂子,您還是別哭了,我們哥幾個兄弟一向很好,不會坐視不管的,您這是剛嫁進門,不知道罷了。”
我聽兩個主事兒的這麼說,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摸了摸臉上的淚水,露出個悲中帶笑的神情:“多謝各位兄弟,我替夫君謝謝二位,你們既然這般說,我就安心多了。”
一百一十七
宋大人為何會入獄,我是一點都沒有頭緒。
雖說是進了他家的家門,但是大人是個悶葫蘆,所有的事情都放在自己的心裡想,不會隨便和我聊關於政事上的一星半點兒,衙役上門時我有片刻的心慌,隨即想到,若是大人一直被關在牢獄中,日後哪裡會有我嫁入他家的種種風光,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