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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他熟睡的臉龐,我在腦海中和記憶裡那個不怒自威的公爹相比對,長長撥出一口氣。(狂∫亻∫小∫說∫網)[.♀xiao♀shuo.♀kr]
人這一輩子當真是沒地方看,剛進宰相府的時候,所有人都跟我將宋大人是比如何如何的好,他們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全然尊敬不似作假,偏偏那時候的我不過就是個新進門的兒媳婦,大人每日忙到根本不回家,我哪裡能一見尊顏。
後來我在府裡受了委屈,難熬的時候一個人抱著腿跑花圃裡哭,想著自己怎麼這般眼瞎,嫁了個這樣的人渣——宋大人卻對我施以援手。
我在他這裡感受到了兩輩子都沒有體會到的,屬於男性長輩對小輩的溫和體貼,以及令我最為珍貴的安全感。
或許,平民百姓家的說的父女親情,應該就是這樣子的吧。
一百六十七
等宋大人的高燒穩定下來後,我找個空檔叫馬伕帶著我去山莊將老夫人接回來。
再過二十天就是小年了,還讓家中老人在外面帶著就太不成樣子了。
溫泉果真養人,去年見著老太太的時候,她還病得躺在榻上,一下雪就說腿疼,然後嗚咽個不停,今日見了她,神采奕奕,是我從未見過的好顏色。
“娘,媳婦接您回家了。”我笑著對她福了一禮,問張嬤嬤:“東西可都收拾妥當了?家中書信可有對娘說?”
嬤嬤笑著點頭:“大夫人放心,信還是老奴親自說的呢,大少爺回來了就好,咱們的心也總算是落了地。”
老夫人張了張嘴,慢吞吞的問我:“大郎呢?”
“對呀,大少爺怎麼沒有跟著一起來?”嬤嬤困惑地問我。
“唉……老爺在裡面受了些苦,出來便病了,昨個兒夜裡還燒著呢,”我擦了擦眼角,說道:“幸而大夫說問題不算大,吃幾副藥,過段日子就能痊癒,他原本還想著出來便去看孃的,誰知道身體沒熬住,媳婦兒這才到如今才來接娘。”
宋老夫人摸了摸我的手,道:“苦了你了。”
這話和大人對我說的何其相像。
我跪在老夫人腳邊,道:“大人能平安歸來比什麼都重要,媳婦兒不累,娘,馬車已經在門口放著了,咱們回家吧。大人還等著您呢。”
一百六十八
從山莊到回城西的這一路上,總能看見三五個人拉著個牛車,上面裝滿了過年用的傢什,我詫異道:“這麼早就開始備年貨了?”
“夫人應是不知,這邊的東西因著比城裡面便宜許多,所以附近的人經常在這裡買東西。”張嬤嬤道。
既然如此,我便讓元暮下了馬車,到附近順手把年貨給買了。
張嬤嬤瞧我的這副做派,默默閉上了嘴。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我前段日子送禮實在是大手大腳了些,如今府裡沒個進項,大人生病又花了大筆的銀子,若不是還有幾樣頭面頂著,估計這個年都是過不好的。
私底下,我想的卻是:
這段日子過的越不好,越狼狽,大人越會記著我的恩情。
所以就算我這邊再如何可憐,我都從未虧待過大人和老夫人。
一百六十九
不知是不是見著了自己的老孃,自從老夫人回來後,大人的身體漸漸痊癒起來,各府各院的請柬有幾封送到了宅子裡,還有些年禮之類,大人都讓推拒了,從小年到大年初八,府裡的外門就從來沒有開過。
因著這段日子我一直在照顧大人,許多外面傳來的信都沒有時間拆,所以當我知道白戶年前也被放出來時,著實吃了一驚。
宋大人入獄這案子,起因就是他抓了常陽長公主的侄子白戶,長公主一怒之下將他告了御狀,才捉拿歸案的。
這大人前腳回來,後腳白戶也被放了,案子沒個頭緒沒個說法的,是什麼意思?
縱使我再事不關己,也為大人憤憤不平起來,那白戶殺人是實打實的事情,大人職責所在才將他緝拿歸案,結果就因為個常陽長公主,就把人給放了,還讓大人多吃了一年多的牢獄之災,這事兒攤在誰的身上,誰不生氣?
我不想在大人身體剛痊癒的時候就跟他說這種沒滋味的話,便那了繃子去了迴廊裡繡香囊去了。想著吹吹冷風也能夠讓我平靜下,免得一會在大人面前露出端倪。
墊子還沒坐熱,就見著中堂那邊的翡翠著急忙慌跑了出來,我喊道:“翡翠,你怎麼出來了?大人呢?”
翡翠見了我,立刻快步跑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