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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一
今兒個是春末了。(狂·亻·小·說·網)[./xiao/shuo./kr]
一向都對於飲食不甚在意的大人今早與我說:“是不是應該吃春餅了?”
我聽了之後,還想著為什麼要吃春餅,算了下日子後才驚訝道:“原來都是這麼個日子了,過得可真快。”
“這些天兒你忙的連日子都忘了。”他笑說:“你如今歲數還小,不要天天把自己拘在後院裡面,找幾個聊得來的夫人時常去那邊兒逛一逛。”
也不知他這幾日是怎的了,有時間就同我講,讓我去其他夫人那裡坐板凳,就是不讓我在這府裡踏踏實實的待著,我一聽就覺得頭痛,見他又要舊事重提,連忙把他推出了院子口:“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和我在家裡面墨跡,轎子都在前院那裡等著啦,快些過去吧。”
他看了我一眼,整了整袖子上的外邊,將腰帶上的荷包擺正方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伸手將荷包解開,從裡面掏出來個比半個手掌還要小上一半的錦袋子來,隨手遞給了我:“你喜不喜歡這些個東西?旁人送給我的,放我這裡也沒個用處,給你吧。”
“這是什麼?”我接了過來,左右在手裡面翻看,問道。
他拍了拍我的頭,朝外面走去,說:“隨便得來的一個小玩意兒罷了。你若是喜歡,便留著,不喜歡就隨手賞了人。”
回屋之後我將手裡面的這個小荷包拆開,見裡面端端正正地放了個翡翠做的鏤空鼻菸壺。
我向來是不抽鼻菸的人,看他送了個這麼個沒用的東西,當時便心中覺得詫異,細細看去,就見鼻菸壺裡面畫了個正拿著團扇回眸微笑的女子。
身前是楊柳依依,身後一片的山水庭院,旁邊有小亭堤岸,附有一行娟秀小字: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
當然最要緊的不是這煙壺的畫技有多麼的巧奪天工,而是畫裡面的女子與我有九分相似。
我驚訝地將它拿起來反覆端看,甚至還喊住旁邊的琉璃,手上的煙壺遞給她,問道:“你看看,莫不是我眼花了,你覺得這上面畫的是誰?”
琉璃用帕子隔著,將鼻菸壺接在手中,不過是匆匆看了一眼,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咱們家老爺對夫人您真是上心。”
我心中之前隱隱的猜測成了真,回想起方才大人那副作態,好似這東西當真是他無意中得來的,忍不住也跟著笑出了聲。
“把它收在架子上吧。”
三百三十二
我與大人鬧脾氣的第二天,就有人同我說了瑪瑙的訊息。
原本他們是打算第二日便將瑪瑙送到我這裡來的,誰知這姑娘前些日子身子著了涼,看著不雅。
下面的人覺得她不方便此時進府,便到我這邊兒來詢問可否能夠讓她病好了之後再送了來。
“瑪瑙病的可嚴重?”我擔心的問道:“讓大夫去她那邊兒看病了不曾?”
“您不用擔心,不過是一場小風寒罷了,十天半個月便能回來。”
“那就好。”我心裡面長舒了一口氣,想著瑪瑙桶同我這些天從京都一直走到梅城,中間不知受了多少的勞累,估摸著是身子實在熬不住了,這才生了病。
“將我的匣子拿來,就是玲瓏架子裡那個。”我對琉璃吩咐道,等她將匣子拿過來之後,開啟,裡面鋪了一層的碎銀子,我挑了最大的幾塊地交給過來傳信的小廝的手中:“幫我把這些交給她,切莫擔心藥石的費用,撿著補身子的吃,爭取早些回來。”
三百三十三
再過幾日宋三便會來到這梅城了,與之同來的還有宋二爺的一紙書信,告訴我們他是為了官司而來,中間的路程左右不超過半個月。
我的心裡著實是擔憂的好長的時辰,生怕那些人來了之後劈頭蓋臉便是一頓的糾纏,鬧得兩敗俱傷。
可大人偏偏就像是絲毫不擔心一般。
我實在是不知道他到底是當真心有成竹,還是已經決定與這宋家撕破了臉皮,不再顧及其他,一直想要找個時間問問,可又覺得這話從我嘴中說出來不大合適,於是一拖兩拖,就演變成了不是這件事兒不能說,而是我不想在大人面前繼續火上澆油。
想通了之後,我便不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裡面了,反正天塌了有大個頂著,我在這邊著急又有什麼用呢?
三百三十四
和梅城這裡一派的平靜祥和相比,京都那邊兒已經鬧得人仰馬翻了。
宰相派系的人與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