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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八
楊宰相的主意其實大部分並沒有錯,只是他估算了唯一的一點:並不是所有人都是政治機器,例如,天生比別人要多些浪漫情懷的張柏赫。【狅】-【亻】-【曉】-【說】-【網】-ΨwΨodushu'kr
他被自己多年來一直當成父親一樣尊敬的恩師莫名其妙的冷落,確實是給他一些反思,只是他這反思和楊宰相之前所想的似乎不大一樣。
他並沒有被種種失落與痛苦磨礪成了一把利刃,而是一步到位——
羽化登仙了。
二百四十九
這已經是短短的七日內,張柏赫第三次來找宋大人了。
若不是看在自己如今手裡面的人還大多數惦記著這個前主子,宋大人一定會將他趕出房門的。
“師兄。”剛吐出這兩個字,宋大人便長長地嘆了口氣:“你又來找我做什麼?”
張柏赫硬從門縫之間擠了進來,晃晃手裡面的杯子,笑得見牙不見齒的:“和你說一個好事兒,先讓我進去吧。”
“你這都進來了,怎麼還問我……”宋大人無奈的拿起了旁邊架子上的手帕將手上的墨汁擦乾淨,走上前為他拿出了兩個杯子:“幸好屋子裡面如今只有我一個人,不然叫旁人看到了,有的是言官的摺子對你口誅筆伐。”
“嗨,有什麼好說的呀,我現在無官一身輕,自在閒人一個!”張柏和大的咧咧的坐在了他的桌案旁邊兒,看了看四周,笑道:“你這裡倒是好,不是宮裡面兒卻離宮這麼近,方便。”
“這麼羨慕,那你就替我把桌案上的那些東西忙完吧。”宋大人白了他一眼。
張柏赫嚇得連忙擺手:“那可別,我好不容易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給丟一邊兒去了,可不想再碰這些麻煩事兒!”
“你還真是……”宋大人笑著搖了搖頭,把手裡面的其中一個杯子放在了他的面前:“不是帶了酒過來麼?讓我嚐嚐。”
他這種性格,之所以能夠和張柏赫這些年來關係處的非常不錯,也是因為看出來此人志不在此,能力是夠的,只是一直缺乏了一股子幹勁兒。
明明就是張柏赫過來的,可他一聽宋清漣真的要跟自己共飲幾杯,登時便懷疑問道:“我倒是不怕,不過你現在能喝嗎?”他將目光掃在了宋清漣那些摺子上面,意思不言而喻。
“……呵呵,”宋大人笑了起來,反問他:“你知道之前的大軍什麼時候便要出發了嗎?”
“略有耳聞,不過不是太清楚。”張柏赫說了一半兒藏一半兒:“你知道?”
宋大人用手在桌上虛空寫了幾個數字。
張柏赫大吃一驚,問道:“怎麼這麼趕?這才剛過幾天吶!”說完他反應過來,立刻便想伸手將宋大人面前的酒杯奪過來,口中斥道:“不要命了,你在這種緊急時刻居然敢跟我在這裡喝酒,萬一他們到時候找不到你,那你的烏紗帽還要不要了!”
“放心。”宋大人慢悠悠的回答,說了句讓人聽不懂的話:“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才不會找我呢。”
張柏赫對他的回答半信半疑,只是他這些天來實在是過的太過苦悶,幾口黃酒下肚,酒意一上來,頓時把什麼事兒都忘了,便也顧不得送大人先前說的那些聳人聽聞的話,兩個人開始一杯接著一杯地對飲了起來。
都不用人勸的。
從下午一直喝到入夜,中途似乎是有人過來點燈,屋子裡面重新開始明亮起來。
“嘿嘿嘿嘿……”
突然之間,張柏赫毫無緣由的傻笑了起來。
宋大人其實並沒有醉,他抿了一口水,衝乾淨自己嘴裡面的酒味兒,知道師兄這是又開始犯老毛病了,他這個人一醉就會傻笑,然後控制不了自己的嘴想什麼便說什麼,不知道因為這個毛病誤了多少大事。
“師弟呀,師兄跟你講……”
“停,”宋大人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一會兒接下來要說的話:“你要說的一定是我不願意聽的。既然如此,你倒不如不說,我也落的清淨。”
“咱師兄弟有什麼好見外的,一家人…………都是一家人,”張柏赫晃晃噹噹地掙扎起來,拍了拍宋大人的肩膀。
這喝悶酒就是容易醉,顯然他此時連話都說的不大利索了,末了還打了個酒嗝,燻的宋大人想立刻叫人進來把這個酒鬼抬到偏房休息去。
撥開此人的手,宋大人話語中帶著絲絲的嫌棄:“我哪裡與你是一家人,可莫要亂攀了親戚。”
張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