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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是,宋大人已經盯上了壽王爺,並且密信送去了京都,直達宮殿內地位最高的那位手中。(狂·亻·小·說·網)[./xiao/shuo./kr]
宋大人從出生的那一天起好像就沒有長出叫做‘魯莽’的那根弦,做事永遠先謀後定,這讓他在年輕的時候並不是那麼的出彩兒,以至於流放川蜀那麼多年,錯過了多少一飛沖天的機遇。
可這也有個好處,就是他厚積薄發。
一次次的失意,磨礪出來如今他的心狠手辣。
宋大人不怕直接捅到天上去,把壽王爺直接拉下水,可他清楚,萬歲爺並不是那麼想的,這位皇帝老了,再也沒有年輕時的意氣風發,也逐漸變得偏執多疑起來。
只要信送到了他的手中,就不怕引不起驚濤駭浪。
轎子中的宋大人手指輕輕敲著手中水煙的玉柄,唇角帶笑。
一百二十五
我不知道宋大人到底在忙什麼。
但是突然之間,府門收到的請帖驟然便多了起來,五花八門的什麼人都有,從官府太太到富商夫人,每日傍晚都要從門房一籮筐一籮筐地往後院抬。
我一開始還是會開啟看一看的,再回一封請帖去,然而數量一多,我就有點忙不過來了。
翡翠識字,我便讓她幫著把請帖上面寫的日期和名字記錄下來,大人不在家,這些請帖我是一個都不會去的,此時留個冊子,不過是為了日後做個二手準備罷了。
但不知是不是我的態度給了旁人一些誤解,某些想要和府裡面交好的人,漸漸開始不安分起來。
這還是我無意中發現的,一連三日,翡翠每天遞過來的冊子裡,最上面的名字都是同一人,叫做泰安楊氏三郎。
泰安這地兒我之前聽過,離著秀城不遠,這才有了點印象。
最初我以為是翡翠在背後搞鬼,旁敲側擊後發現,是每日送過來的名冊簍中,最上面的那本就是他。
這下子算是水落石出了,問題出在了門房處。
都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守大門的小廝是最容易撈油水,也最容易出事兒的地方,我連把那幾個人叫過來都不必,心知肚明是這位楊三郎送了禮。
我從徐嬤嬤身上只學到一個道理,就是不要給犯錯的人第二次機會,遂,翌日我便把門房的人都重新換了一遍。
挑選新的看門人時,有個眼熟的小個子闖進我的視線,之所以對他印象深刻,是因為此人便是在京都城西宅子的守門人,是個腦袋不開竅的混不吝,把我氣個半死。
我問王管家:“此人叫什麼名字?”
“劉狗兒,洗泔水桶的。”
“你過來,”我把劉狗兒喊過來,指著他說道:“這孩子在京都時守過一段時間的大門,是個老實本分的,我看就他了,雖然年紀小一點,但是腿腳麻利,管著其他的人我也放心。”
管家蹙眉,上下掃了眼劉狗兒,點頭:“夫人的意思是,讓這娃兒當個小主管?”
“正是。”
“可……那行吧。”管家看起來並不是那麼放心,但還是應了。
劉狗兒或許自己都沒有想到能一步登天,整個人一抖,直愣愣地跪地上了,嘴巴跟用膠水封嚴了一般,一句討喜的話都說不出來。
管家臉上又是一閃而逝的不喜。
我笑著打圓場,勉強把這事兒算是定下來了。
府門的小廝一般都是挑最伶俐懂事兒的來,我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劉狗兒當初在我這個主子面前都說不出個人話來,想必擱別人那兒更是能把人氣得七竅生煙了。
我恰恰中意這一點。
宋大人在官場上是個什麼樣子的角色,我即使什麼都不懂,上輩子燻也燻出來了。
他是個孤臣、一個清官、靠著最上面那個人吃飯的。宰相府最風光的那十幾年,府裡面都沒有亂七八糟的人走動,想必也是沒有黨派的,既然如此,那麼我便不能八面玲瓏。
宋大人的心思很難猜,因為他什麼都不說,然我則不同,擁有上一世的我,曾經真實的見過十幾年後的宋大人是何種心胸與志向。
此間千萬人,或許都沒有我知他,懂他。
一百二十六
京都比之秀城,要冷上許多。
明明都已經到了六月,街上的柳樹才剛吐新芽。
婢女跪在地上,將茶杯舉高,等座上的人將杯子拿走才敢慢吞吞地挪了出去,小心翼翼地站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