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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其他人才訕訕交卷。
交卷後，眾人才三兩成堆，把堵了一時辰的心裡話全都說出來。
“那趙今歌怎麼回事？這麼早就交卷了？”
“我都不敢相信，你們不知道，我就在他後面，好傢伙，寫的滿滿當當啊。”
“莫非是作弊？”
“不應該，作弊他肯定不會提早交卷，只怕是真有本事？”
“真本事？我不信，他之前策論一直不是強項，勝在詩詞歌賦，現在他策論第一個交卷？我不信！”
眾人在一旁紛紛開口，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終，只得各回各家，告訴各自主家。
這確實不假，每次科舉，少部分是真草根，大多背後都有各自的主家。
因為主家的書籍是他們渴求的，不然真的連書都買不起，更別提借閱了，沒有一點東西，怎麼可能會給他借閱呢。
背後的主家們得知這件事後也深表震驚。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趙今歌在鄉試都能提前交卷。
而他是拜入林念門下，做他的門客。
眾所周知，林念在京城的風評可不好，即便作詩水平極高，那也只在文人墨客口中相傳，外人知道的很少。
但這可是鄉試啊，趙今歌的舉動，提前交卷，別說今朝，就是從大周開國到現在，也沒幾個人趕這麼做。
本身鄉試就是所有人重點關注的考試，這就是敲門磚，透過了身份地位都能提升一截，多少雙眼睛盯著呢！
提前交卷……真的太令人震驚。
此刻，林念才懶洋洋的起床。
那趙今歌歸心似箭，早早的回到府上，一問管家，得知林念還在休息，他雖然很急切想把鄉試情況告訴林念，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等候，等林念睡醒。
以至於林念睡意惺忪的起床出門，映入眼簾的不是楊健的那張大臉，而是趙今歌。
趙今歌心情忐忑激動，十分欣喜，但他現在的心情又與他平日裡溫和的性格鮮明對比，導致他有種端著的感覺，上不去又下不來，看著就十分糾結。
最終心一橫，直接道：“學生趙今歌，願意拜林世子為師，還請恩師接受！”
說完，趙今歌內心變化萬千，有欣喜，有興奮，有失落，有遺憾，五味雜陳，最終化作淚水，從眼角流落。
他一個平時很穩重又溫和的人，竟然在此刻落淚。
屬實讓林念懵逼。
我擦嘞？
弄啥嘞？
我這是沒睡醒麼？
他懵逼的揉了揉臉，然後有揉揉眼睛，拍一拍太陽穴，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一陣秋風吹過，才讓他清醒過來，看著跪在地上拜師的趙今歌，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思來想去，最終說道：“啊…你回來了，考完了？怎麼樣？”
趙今歌被林念扶起來，他擦去眼淚，但語氣中還帶有一點哭腔，像是有點小委屈。
“好，多謝恩師定題，這次鄉試的考題為‘何以興水利’學生謹記恩師教誨，寫了上去，並且提前交卷，沒有給恩師丟臉。”
林念沉默。
好傢伙，自己搞出個提前交卷，沒想到趙今歌著濃眉大眼的，也搞了個提前交卷出來。
真的服啦。
“咳咳，確實不算丟臉，現在知道成績怎麼樣麼？能透過鄉試參加殿試麼？”
林念轉移話題問道。
“學生不知，一切要等到放榜之後才知曉，一般鄉試三天後放榜。”
趙今歌中規中矩的回答，此刻的他心情也逐漸平靜。
他內心已經有了打算，打算去準備束脩（xiu）再回來拜師。
束脩，就是送給教師的報酬。
入學拜師時，學生送給先生的六種禮品。
分別是：肉乾（謝師恩），芹菜（業精於勤），龍眼乾（啟竅生智），
蓮子（苦心教學），紅棗（早日高中），紅豆（宏圖大展）。
稱為束脩六禮。
大周朝也不例外。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禮一拜，以後林念讓趙今歌做什麼就做什麼。
打不還口，罵不還手，哪怕是讓他去死，他都得遵守。
當然，沒那麼極端，只是舉個例子，林念也不會真讓他去死。
“行了，你隨便，愛去哪去哪，我要去廁所，別擋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