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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看完了,出言品評道:“以水墨畫桃花,非高手不能為也,這花草顏色多變,以丹青之多色尚不能形容窮盡,何況水墨?故以水墨來畫桃花,實是兇險,淡一分便無味,濃一分就平庸。
此作卻出人意料之處,筆法純熟且不說,才情更是透於紙外,此詩更是深諧畫境,作得灑脫之極,好意境,好意境啊!”
江耘聽得大喜,看來能得到他的欣賞,大哥汝文的畫和“自己”
的詩都是不簡單啊,不覺之間,自信已是滿滿。
“但是,卻也不是十全十美。”
彷彿知道江耘心中的得意之色,趙佶接著補充說道“此詩的確是應景之作,但有一點缺憾。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此畫應該是一時之作,作者定是有感而,一氣呵成,故佈局稍差,但這也無妨,只是卻沒選好筆墨,這墨倒罷了,可這筆,卻是禿筆,你們看到沒有,畫中之詩風格灑脫飄逸,故應用秋尾狼毫,才能寫得這詩畫中之中的深意,而用這禿筆寫來,字勢雖然不凡,但這筆畫中卻有散亂之象,可惜了。”
江耘聽得心驚不已,沒想到一幅畫有這麼多講究在裡面,細細一看,還真如趙佶所說,存在著這些小毛病,不由信服的說道:“閣下在書畫方面的造詣,十倍於我。
的確如您所說,我大哥汝文作此畫時正是一氣呵成,而且”
江耘想到沒錢付帳的事,猶豫起來。
趙佶顯然很感興趣,連忙說道:“但說無妨。”
江耘心中一緊,沒來由的感受他的威嚴,於是接著說道:“而且此畫是因為沒錢買酒,一時興起而作,正好江耘一時孟浪,偶得此詩,故我大哥隨手記於畫中,哈哈,此畫當時賣得八貫錢。”
趙佶聽得此節,不由哈哈大笑:“好一句畫得桃花賣酒錢,真乃我大宋風雅之士也!”
江耘便將當日之事一一道來,聽得趙佶和張擇端二人興奮不已,特別是趙佶,一臉神往,嘴上喃喃有語:“街坊之間竟如此可樂。”
江耘聽得暗笑,心中暗道:“看來史書記載這趙佶愛微服私訪,真是沒錯。
看把他給羨慕的。”
趙佶聽完江耘所說,突然想起什麼,問道:“如今這世道,賣兒賣女之事甚多嗎?”
江耘心頭一個激靈,心想此時不說更待何時,當下理了一下思路,正色說道:“不錯,且不說鄉下地方,便是這京城之內也是不少。”
“擇端,此事可當真?”
趙佶皺眉道。
張擇端猶豫了一下,點頭說道:“的確如江公子所說,天下承平日久,老百姓生活的光景卻是各有好壞。”
趙佶抬著頭望著窗外,陷入了沉思,過了許久,回頭問道:“聽擇端說,你們朋友幾個此次來京城是來趕考的?”
江耘見他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深入,知道他還有所顧忌,就順著他的話說道:“不錯。
寒窗數年,博個功名,做個官,實在是我輩讀書之人的追求。
而且,在我大宋,官員數量眾多,閒暇之餘舞文弄墨,交遊造訪。
在某看來,這官員實在是最快樂的中間階層,不說那些平頭百姓,就是趙官家也不如他們來得快活呢。”
“啪”
得一聲,張擇端手中的畫卷跌落在地,看來被江耘的話嚇得不輕。
趙佶的眼中也是陰晴不定,顯然是受了江耘言語的刺激。
趙佶默然已久,嘆道:“或許誠如斯言,江公子見聞廣博,我受教了,在此祝公子和朋友能夠高中。”
江耘也知道自己已經說得差不多了,當下就想告辭,卻想起明境的遭遇,於是順著話頭說道:“希望如此吧,但願錦繡文章不要毀於捉筆小吏之手。”
趙佶奇怪道:“此話怎講?”
江耘便將那楊明鏡當日之事詳細說來,趙佶聽得又好氣又好笑,自言自語道:“想不到考場之上的積弊如此之深。
江公子且放心,吉人天相,相信此事不久定會解決。”
江耘大喜,心想你說能解決那就是一定能解決的。
連忙道謝後告辭。
張擇端又重複了那個過程,將江耘的雙眼包個嚴實,送了回來。
送到門口之後天色已晚,張擇端拉著江耘的手說道:“今日子顏可嚇死我了,呵呵。”
江耘不待他說完,說道:“擇端兄放心,江耘自有分寸。
今日之事,我心中明白,你儘可寬心,我不會去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