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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庫充盈者有之,新法益民者有之,讚譽之辭已經成為主流,從地方向中央彙集,蔡京隱隱然眾望所歸,成為引領大宋的時代舵手。
史書曾載,蔡京起復,天下為之側目。
時至今日,歷史亦不曾因為江耘的到來而生改變。
佶佶看著各地報上來的奏摺龍顏大悅,在合適的執政時期選合適的臣子,果然是一個帝王的最好選擇。
唯一讓他有點擔憂的是,報到他手中的各地的密摺卻不是同一的論調,贊成新法者固然不少,但質疑之聲也不少,況且言之有理有據,認為新法的最大弊病就是將國家的困難轉嫁到百姓身上,並斷言一旦災荒來臨則將付出慘重代價。
“看起來,這些反對的聲音比起當年先王來,實在是少之又少了吧。”
趙佶自言自語道。
他卻不知道,反對的聲音不是少,而是大多數反對的聲音失去了出的機會和渠道。
在蔡京派出的“三司使”
全力督查的時候,歷經新舊之爭風波的大宋官員早已噤若寒蟬,與其將精力放在質疑上層的改革方向上而將自己的仕途放在博弈的輪盤,不如用盡全力在自己的轄區內推行新法為國家為自己攢取財富。
至於百姓,對不起,一直以來他們都是無關緊要的,他們從來無法決定我們的未來。
“不知道新制又進行的怎麼樣了呢?”
趙佶在主戰場的成功,直接決定了他對於河南這個小政治戰場的重視態度。
每隔十日的奏摺並不能給他多麼直觀的變化,村民代表的選舉,爭議田地的釐定,納稅原則的堅持,這一切的一切都不如庫府中的真金白銀來得真切和誘人。
崇寧二年六月初,崇政殿中,剛剛從江南各地督行新政回來的朝官報告完新法施行情況之後,蔡京奏道:
“託吾皇洪福,新法順利施行已數月,全國行勢一片大好,各地倉稟殷實,國庫充盈,萬民稱頌,新法施行之初,為防邊境安定,將邊境數路排之於新法之外,如今新法放之全國,效果已成,肯請我皇擴大範圍,令天下臣民共沐皇恩。”
“嗯,蔡愛卿所言極是。”
趙佶點頭贊同道。
“皇上,臣以為將新法放之秦鳳、永興兩路為時尚早,其歷來乃邊事重地,紹聖年間亦不曾輕動,況且此地民生彪悍,又一直是籌糧之所,萬一新法激起民變,後果不堪設想。”
張商英奏道。
此時,新任樞密院事蔡卞出班奏道:“張大人所言極是,微臣也認為,秦鳳、永興兩路仍然維持現狀,待時機成熟之後,再變不遲。
至於京西北路,則可納入新法範圍。
河南去年受了水災,全縣民眾仰望新法如同久旱之盼甘霖。
而且微臣聽說,遊酢遊大人已經在開春時放的青苗錢。
既然如此,新法之推行應該是水到渠成之事。”
“皇上,老臣並不贊同蔡大人的說法。
河南正推行新制,正大有成效,豈可輕易放棄?”
曾布出班奏道。
“不錯。
河南試行的新制效果還不錯,密摺上的反映也不錯。”
趙佶贊同道。
“此新制與祖制極為不合,簡直是匪夷所思,依微臣的看法,還是以新法代新制吧。
必竟新法之成效有目共睹,且先王行之以久,縱有弊端也是眾所周知,遺禍極小。
新制之說,空中樓閣而已,況且福禍之數未定,不可輕試。
前朝割據藩鎮之據猶猶在目,我皇不可不察。
不可不慎。”
御史許敦仁毒辣之極,最後一句明顯說到了趙佶的痛處。
祖宗家法之中最忌諱的便是地方強過中央,不管是軍事上,還是經濟上。
“許御史之辭,言之有理,的確是不可不慎啊”
趙佶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