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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洌陽的江耘卻沒有猛般閒情逸致,此刻,擺在他面兇難題便是明年開春的常平倉存糧嚴重不足。
所謂一年之計在於春,南方入春天來的早,一過驚蟄便是春耕的時節,青苗錢萬萬是要準備的。
不然上負皇命,下負百姓。
在此之前,縣裡的水利設施也是要修整一下的,還有那些嗷嗷待哺的差人。
而這一切,都是要錢和糧食的,自己身家再多,也不可能供一縣之需。
十二月十三日,江耘隻身一人趕往潭州府,參加每月一次的碰頭會。
此次。
楊時召集了潭州府其他四位知縣,一來開個全年總結會議,二來也讓那些下屬見見江耘這位新來的知縣大人。
十二月十五日,潭州府衙之內,江耘應酬了一上午。
耳朵這邊是楊大人的年終敘職報告,耳朵那邊是其他四位知縣的官場客套。
如果不是湘縣的梁知縣從袖中抽出的那張紙條,江耘的心思還不會回來。
那是一張借條,蓋著洌陽縣的官印,足足,兇石糧食的借條。
梁知縣神秘地一笑,又將借條收回袖中,說道:“江大人勿憂,那是您的上任借下的,還總是要還的,卻也不急在一時。
開春的時候,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幾位同僚都已透過氣了,新法若行的好,年景怕是不會差,呵呵。”
江耘苦笑連連,想必又是前任做得好事,此刻他連罵孃的心思都沒有了。
滿腦子都是糧食。
要是不想個對策,自己只怕有心無力受人擺佈。
會後,江耘婉拒了其他四位知縣的交遊之請,粘上了楊時楊大人不放。
對於江耘借糧的要求,楊知府也是頗感無奈。
推脫著說道:“實不相瞞。
漕運的錢糧均已解運上京,每年這個時候,都是最緊的日子,老夫便是想借也無糧可調啊。”
“楊大人,倒陽縣的常平倉,虧空數目實在太多了,江耘難為無米之炊啊。”
江耘抱怨道。
“李大人告老還鄉,虧空一些總是難免的,官場上的調調老夫是見怪不怪了,你平日省些用度,補上便走了。
記住,今秋的漕運要足額,夏秋之季,天災頻,常平倉也莫要空著,此老夫誠摯之言。”
楊時半是安慰半是告誡。
“楊大人,你好歹從府裡調一些給我,不然開春之後,農田裡的水利都修不起來了。
那些鄉農的積極性可比往年要高啊。”
江耘道。
“這又為何?”
楊大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問道。
“我把今年的耕牛稅都退了。”
江耘道。
“嗯?退了?胡”
楊時一怔。
旋即想起是自己簽署的法令,便說道:“免除耕牛稅,自然是從明年開始。
你倒好。
把收了的錢還退了。
罷了。
終究是百姓受益。”
楊時說道此處。
略微有些激動,拍了拍江耘的肩膀道:“年輕人,老夫初為官,也是象你這般衝動,但終經不得時光的打熬。
雖落了個薄名,但稜角已然漸去。
今天底下那幾個人。
有多少心思放在百姓上,有多少心思放在自己的前程上。
老夫心裡亦是清清楚楚。
話說回來,也怪不得他們。
他們若顧得了縣裡的百姓,便顧不上自己。
唉,兩難吶。”
江耘心中明白,楊大人算是有眼光的,處在他的位置的確走進退兩難,既離不了那些現管的手下,又怒其不爭,心中的良知和讀書人的操守逼得他在尋找一個最佳的契合點。
既不過分縱容,又要避免清水無魚。
“二百石。
其它的你自己想辦法,若是這也難倒你,我勸你趁早回京城,在慧閒雅敘裡吟吟詩吧。”
楊大人伸出兩個指頭,悠然道。
江耘激起了性子,傲然道:“好。
多謝楊大人慷慨。
江耘無以為報,便受惠於瀏陽百姓,明年漕運的耗費瀏陽縣僅收一成。
你我五五分賬。”
說罷,昂而去。
楊大人良久才反應過來,看著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