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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姐妹,丘家姐弟,江氏兄弟,賀暄,楊明鏡俱都圍坐在火爐前,閒閒敘話,其樂融融。
邵籍與方翌年前便告了假,自回了杭州省親。
唯一讓江耘遺憾的,便是少了師師與小康兒。
又想到若無師師陪伴,老母親只怕孤身一人,心中亦感慰藉。
但願小康兒能一解年邁老母親的思兒之情吧。
丘蓉與司馬倩是初見,見自己義兄又娶了個如花的美眷,丘蓉打心裡歡喜,便如當初收到義兄的家信,得知師師嫂子母子平安一般。
司馬倩待人向來和善,又知蓉兒身世坎坷,對這個小姑子也是關愛有加,親近的很。
丘勇自入了禁軍,歷練了半年多,已儼然長成一個青壯少年。
談吐之間,已見老成之色。
平日在園中。
眾人都是長輩,入耳的也皆是溫勉之言,難得來了小劍,以平輩論交,加上小劍素愛舞槍弄棒,兩人卻是投契。
是以,連姐姐都不曾告訴的心裡話,丘勇盡小劍,講了在禁軍戶中的種種毋聞。
講了纏著那姐”
“個、大耳朵,也講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小劍姐姐,那個大耳朵絕非尋常的公子哥兒,我瞧著象是朝中官宦之子。”
丘勇輕輕地向身邊小劍說道。
小劍含笑不語。
拿眼瞧向那個正和自己姐姐低低絮語的女子,雖然只十六七歲的樣子,亦是普通姿色,卻勝在嬌婉純秀,眉目之間,自有一股春情,也是象姐姐一般,喜由心生。
想必那個估哥哥合了她意小劍早就從李清照處得知了那個丘勇口中大耳朵的身份,此番聽了小勇的疑惑,心裡知道現在還不到告訴他的時候。
丘勇本是無心之間,見小劍不語,便又說道:“小劍姐姐,我聽營中的統領們說起,年後禁中的值守輪換,我去考校如何?”
小劍道:“好啊,說不定能碰到你那大耳朵哥哥。”
丘勇奇道:小劍姐姐的意思,那個大耳朵也是禁軍裡的大頭領。”
小劍道:“我猜的。
你不是說,當初收了你入禁軍,便是那個大耳朵安排的麼?想來是個大人物罷。”
丘勇點點頭道:“走了。
在禁軍裡,統領與頭目們對我也很是看顧,定是瞧在那大耳朵的面子上。
只有我那姐姐,呆頭鵝一般,只怕現在還矇在鼓裡,以為大耳朵是個尋常的富家子。”
小劍聽了丘勇對他姐姐的評價,忍不住笑出聲來。
邊上的江耘正在關心賀老哥的感情生活,聽到小劍的笑聲,放棄了對賀老哥的盤問,湊過身來,道:“你們兩個小鬼,在聊什麼?”
小劍眉頭一皺,不服道:“不許叫我小鬼,在聊呆頭鵝與大耳朵的事情。”
江耘心中明白,撓了撓頭道:“的確是個傷腦筋的事情。
玉沉又不在。
有些事情,我做義兄的也不好說。”
窗外傳來了大相國寺的新年鐘聲,劃破京城的夜晚,響徹宇內。
一時之間,爆竹聲驟然繁密起來,寄託著人們的心願,驅趕著一切惱人的厄運。
江耘獨自一人來到窗前,看著被煙火點綴的漆黑夜空,伸手入懷,拿出那枚一直珍藏著的銅錢,在心中默默說道:“皇天佑我,戰而勝之。”
崇寧四隻元月初九,正逢三、六、九的市集,東京城農貿肆集之上,人頭攢動。
司馬瑜攏著袖子四處閒逛,領著京城的世面。
一群農人正圍著一個賣玉米的小商販身邊吵吵嚷嚷:“年前尚是一貫錢一個,如何現在便漲到兩貫錢?恁得心黑,在我們身上刨食。”
那小販也是委屈,叫苦道:“愛買不買,今日不買,等過幾日還要貴哩。
這等金貴的種子。
種出來便是錢。
京城的大商戶都在收這玉、米,收了去做香水哩。
七八個棒子才能出一小瓶玉迷香。”
農人們亦是叫苦連天:“香水香水,擦得再香,醜婆娘還是醜婆娘,都是富人惹得禍,好好的吃食淨做些無用的物事出來,可苦了我們種地的。”
抱怨歸抱怨,該買的還是要買。
去年秋季,玉米已在京城郊外種了一季,長勢喜人,耐寒抗凍,不管田地肥癮。
下手快的農人都從中得了好處,以至於開年之後,農人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