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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點。
門口響起吵鬧的門鈴聲。
岑綿正做著美夢,夢裡女主角正跟男主角手拉手準備親親呢,就被煩人的門鈴聲吵醒。
昨晚的分鏡畫到男女主互相表明心意。
後面怎麼發展,她抓耳撓腮了一晚上也沒想好。
好不容易睡著了,夢裡的劇情進展意外的絲滑流暢,正到關鍵時刻,卻被人打斷了。
大早上跟催命似的,還打斷了別人的親親,肯定是個臭單身狗乾的。
岑綿趿著拖鞋,不情不願地走到門口。
她罵罵咧咧地開啟門——
沈歲寒穿戴整齊地站在門口,正用一種疑惑的眼神審視她。
“你——”
正準備罵他擾人清夢,沈歲寒疑惑地問:“剛醒?你還去不去漫展了?”
“我……”
岑綿頓了幾秒,混沌的大腦終於清明。
她想起自己今天要去漫展參加活動,她和沈歲寒約好了十點出門。
而現在,正好十點了。
十點,是她精準地卡好了所有時間,算出的最晚出發時間。
“啊!
!
!
!
!
!
!”
屋子裡爆發出一聲恐怖的哀嚎。
如果其他人聽見了,還以為有人大白天見鬼了。
岑綿以光速衝回臥室,洗漱、換衣服。
“你為什麼不叫我起床!
!
!”
隔著門,沈歲寒聽到岑綿的質問。
“岑小姐,如果你還有記憶的話,我七點鐘叫過你一次。”
沉默幾秒,沈歲寒又聽到岑綿的聲音:“你為什麼那麼早叫我!
就不能九點再叫我嗎!”
沈歲寒:“……”
“不與有起床氣的岑綿論短長”
是沈歲寒一直信奉的人生格言,他沒再理會她的碎碎念,單手抄著兜,慢悠悠地踱到陽臺。
偌大的落地窗前,擺滿了花花草草。
都是岑遠舟養的。
正是春季,陽光明媚,窗前一片盎然的景象。
月季和茉莉開了花,粉白的花瓣點綴在一片嫩綠之間。
陽光如碎金般落下,將小巧的花瓣照得幾乎透明,像是薄如蟬翼的紗,在光影中翩躚。
岑遠舟和陳錦書不在的時候,都是沈歲寒過來幫忙澆水。
他準確地記得每種植物的習性和澆水時間,即使岑遠舟他們不在家,這些植物也被他照看得很好。
可岑綿回來以後,她連自己都懶得照顧,更何況這些花花草草。
就連好養活的綠蘿此時都已經蔫耷耷地垂著腦袋,沒了往日的蓬勃。
沈歲寒找來噴壺,熟練地灌好水,幫岑綿澆花。
忽地,他的餘光瞥見一旁的五斗櫃上擺滿了照片。
這裡原本是空的。
是岑綿帶回來的照片。
他細細望了過去,有岑綿小時候的、上學的、過生日的、旅遊的……各式各樣的照片。
有的是她一個人照的,有的是她和家人的、朋友一起照的,但這些照片無一例外,裡面的她標準的八齒露牙笑,笑容燦爛又明亮。
其中有一張三人照,是她十八歲生日時候的照片。
照片裡的她坐在最中央,捧著生日蛋糕,親暱地挽著旁邊兩人的胳膊。
沈歲寒坐在她的左邊,似乎並不習慣她的動作,有些拘謹地挺直身板,目光尷尬地落在別處。
沈歲寒之前沒見過這張照片,也不知道自己那天拍出的相片竟然這麼奇怪。
他不著痕跡地彎了下唇角,餘光卻忍不住落在另一邊的女人臉上。
那是個年輕的、漂亮的女人。
如果細看,和岑綿的眉眼有些許相似。
只是她們兩人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一個明媚可愛,一個颯爽幹練。
照片上的女人笑容明豔,飽含柔情,和往日裡給人留下的雷厲風行的印象全然不同。
沈歲寒有些怔愣,目光渙渙地望著她。
“你幹嘛呢!”
清脆如銀鈴般的嗓音打斷他的思緒,沈歲寒收回目光,恍恍地轉過頭,岑綿已經換好了衣服出來。
見他手裡拎著噴壺,岑綿以為他在澆花,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