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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劇和黃梅戲聽。
林薇霞一心二用,邊聽邊提醒她注意手。
滿地的碎片殘渣看著實在礙眼,葉芷安沒忍住抱怨了句:“哪家放高利貸的大過年還來討債的,這不存心不想讓我們過個好年嗎?”
轉瞬聽見院門被推倒的聲音,混進來一道雄渾男嗓,“是我家放高利貸的,怎麼了,小姑娘這是不服氣?這麼能說會道的,怎麼不見你把本事用在掙錢上?要我說,你要是能早早替你那不成器的爹還完債,我也犯不著大過年的趕著來讓你們不痛快啊。”
葉芷安放下掃帚,“今年約定的時間還沒到,你們急什麼?”
“這不是提前讓你們有個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
她表情冷了下來,“託你們的福,家不像家的,我外婆也受了傷,這就是你之前說的以德服人催債手段?”
老楊掛著虛情假意的笑容,“新來的出手確實沒個分寸,傷著了你外婆,還請多多見諒,這樣,房子裡損壞的東西修不好的我們照價賠償,當然也可以直接用來抵債,至於這些破窗戶、破門,今天下午我就找人來給你們補上,你們覺得怎麼樣?”
這人上門催了近十年的債,一次比一次會說漂亮話,背地裡的狠辣手段卻是層出不窮,葉芷安看破不說破,在心裡學著蘇念吶喊起:妖魔鬼怪,退退退!
葉芷安以為老楊只是隨口說說,結果下午兩點不到,他還真找來幾個木工,到處修修補補,第二天中午正式完工。
兩天後,林薇霞腰不怎麼疼了,將做好的旗袍交到葉芷安手裡,“這是你秦老師拜託我做的,你現在去送給她。”
葉芷安看著光禿禿的面料,“這不是還沒有完成嗎?”
“我只負責裁剪縫合,至於刺繡紋理,你秦老師想自己一針一針鉤出來。”
她哦了聲,將旗袍裝進袋子,循著記憶裡的路線敲響秦之微家門。
沒人應。
秦之微在電話裡說:“我人還在市集,你先進屋坐會兒,大概半小時我就能回去。”
葉芷安應了聲好,等對面結束通話後,將手機放回口袋,在庭院的石凳上坐了會,忽然想起那年紅梅下的雪和人,如出一轍的清絕冷傲。
睏意來襲,她抱著袋子打起盹來,睡得淺,被落葉掃地的動靜驚擾到,猛地一怔,還沒緩過來,又被嚇了一跳。
紀潯也就坐在她對面,懶散託著下巴看她,她差點溺死在他柔煦的目光中。
溽熱的水汽撲過來,一霎工夫,連她的眼都潮溼得不成樣子。
“你怎麼在這兒?”
其實在她回孟溪鎮的前一晚,他們有透過電話,她告訴他明天早上她就會迴夢溪鎮,未來有段時間看不到他了。
她不信他聽不出她話裡的低落,偏偏他只簡單地回了四個字:“誰知道呢?”
她的思緒沉浸在他輕描淡寫的口吻裡,徹底忽視這話背後可能代表的含義,現在回想起,他當時是存了幾分心思逗她的。
紀潯也撥開她頭頂的枯葉,“想見你就來了。”
參雜著假意的真心最能迷惑人的心智,葉芷安心臟狂跳,唯恐被他聽到,忙不迭起身,退開兩米。
紀潯也覺得她這反應有些奇怪,正要開口,一道女嗓插了進來,是秦之微回來了:“昭昭,等很久了吧?”
紀潯也知道小姨在刻意無視自己,也不惱,提唇笑了笑,“你外甥這麼大的人,你是一點兒都看不到啊。”
秦之微這才斜眼睨他,“之前不是還說不回來了,怎麼就改變主意了?”
葉芷安心裡有鬼,突然被自己口水嗆了下。
秦之微拍拍她後背,同時遞給紀潯也一個“你的事待會再說”
的眼神,“昭昭,我們不理他,先上樓。”
秦之微目前一個人住,兩間臥室並做一間,顯得面積很大,佈置很像民國時期的大小姐閨房,復古傢俱,木雕工藝精緻,空氣裡飄散著若有若無的脂粉香。
很久以後,葉芷安才知道曾經的秦家顯赫一方,二十世紀末才日漸式微,然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憑藉良好的名聲底蘊,不少豪門世家前來提親,其中就有北城紀家。
紀潯也父母結婚沒幾年,秦家出了事,一落千丈,紀家唯恐惹禍上身,不僅沒有伸出援手幫扶一把,暗地裡還動用各種關係,逼迫秦家離開北城。
秦晚凝和秦之微姐妹並未跟隨主家一起搬移內陸城市,而是去了江南,一直到秦晚凝自殺離世,秦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