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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轉身,李楹已經怔怔看著手中木偶出神,崔珣見她神色有異,於是從她手上拿過木偶,這一看,他不由也怔了怔。
那木偶,身穿宮裝,上面插了數十根銀針,宮裝上還寫著“辛巳年正月二十七”
幾個字,李楹喃喃道:“辛巳年正月二十七,這是我的生辰。”
崔珣一驚,這難道是,巫蠱人偶嗎?
人偶上寫著李楹的生辰八字,難道這人偶,詛咒的是李楹?
可是,到底是誰,會去詛咒一個,已經死了三十年的公主呢?
崔珣與李楹將蔣良屍首暫且葬在了晚香旁邊,以免被野狗啃噬,兩人埋葬完蔣良後,已是天矇矇亮,崔珣用匕首削了塊木頭,插在蔣良墓前,當作日後為他遷墳的記號,然後他才起身,解開系在樹上的馬匹韁繩,李楹仍在看著蔣良與晚香墳墓出神,崔珣牽著馬,薄唇抿成一線,他淡淡道:“你回不回去?”
李楹聞言,撇過頭,崔珣又道:“你若要去找魚扶危,我也不會攔你。”
李楹微微愣了愣,看樣子,他還在生氣,李楹不由輕輕嘆了口氣,她走到馬前,崔珣也沒再說話,只是託著她的腰肢,扶她上了馬,之後,自己才翻身上馬,他一揮馬鞭,康居馬便如離弦之箭般,往崔府飛奔而去。
回到崔府後,崔珣就拿走了那個巫蠱人偶,之後幾天,他都住在察事廳,回都沒回崔府,不過在察事廳時,他脾氣愈發陰鶩,整個人也陰晴不定,所有武侯都戰戰兢兢,生怕哪裡惹怒了他,一個個都對他避而遠之,但有事向他稟告時,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去見他。
察事廳官署中,進入儀門,穿過審訊的大堂,屏風之後,便是察事廳少卿辦公的二堂,崔珣端坐在綠檀書案前,正在翻看一部竹簡,書案上還放著插著銀針的巫蠱人偶,一個察事廳武侯匆匆而來:“少卿,日前我們抓了沈闕幾個親信拷問,有一個叫丘六的受不得刑,吐露了一些東西。”
他恭恭敬敬遞上供狀,崔珣翻了翻:“他說,沈闕密室裡,的確窩藏過奇詭之物?”
武侯頷首:“丘六說,他曾受沈闕所派,給密室裡送過飯,送飯的時候,他很清楚的聽到貓叫的聲音,他雖家中也養貓,但密室中貓叫的聲音,讓他毛骨悚然,他也不敢再聽,就火速逃離了。”
崔珣繼續看著供狀,武侯又道:“丘六還招供,說沈闕非常信任府中一個叫玄誠的老道,玄誠經常
抓很多碩鼠送到密室,鬼鬼祟祟的,他覺得,那些碩鼠,一定是送給貓鬼吃的。”
崔珣沉吟不語,武侯道:“少卿,某認為,這份供狀,已經足以稟明太后與聖人,定沈闕的罪了。”
崔珣卻緩緩搖了搖頭:“不夠。”
武侯頓時一臉不解,崔珣道:“打蛇要一下打死,否則,定會被蛇反咬一口,劉九,你帶其餘武侯,就算翻遍長安城,也要將玄誠給我翻出來。”
劉九真是叫苦不迭,崔珣住在察事廳這幾日,全力督辦貓鬼一案,他們這些武侯簡直是疲於奔命,結果現在崔珣又讓他們去找玄誠這個老道,這下又要幾日不眠不休了,但是劉九哪裡敢反駁崔珣,只能苦著臉,應下了這門差事。
沈闕府中,卻是另一種惶惶不可終日,沈闕的幾個親信都被察事廳緝拿拷問,察事廳的九九八十一道酷刑,很少有人能熬得住,沈闕知道,用不了多少時日,崔珣就能尋得他窩藏貓鬼的確鑿證據,到那時,是生是死,難以預料。
沈闕命在旦夕,他整日都喝的爛醉如泥,反正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橫豎都是死,難道讓他去求崔珣放過自己嗎?不,他寧願死,也不願向崔珣求饒。
沈闕終日酒醉,伺候他的家僕簡直是倒了大黴,不是被他鞭笞,就是被他怒罵,這日他又砸碎一個琉璃酒注,斜眼看著收拾碎片的家僕,醉醺醺道:“你們是不是心裡都在盼著崔珣早日抓到玄誠,盼著我早點死?”
家僕們跪地叩首,抖如篩糠:“不敢。”
“不敢?哼,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該死,但我告訴你們,就算崔珣抓到了玄誠,我也不會死。”
沈闕飲下一杯燒春酒,酩酊道:“她欠我阿孃的,她不會殺我。”
家僕們面面相覷,將軍口中的“她”
,應是太后吧,若換做將軍犯了其他事情,太后或許是會保他,但現在,將軍是要謀害太后啊,太后如何會放過他?
假如太后真的是這麼心慈手軟之人,那將軍的阿姊和阿孃,又是怎麼死的?
但他們心中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