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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倒數計數,同步行動。

手指從三到二,腳步一點一點的靠向門旁,張旭堯的手已經搭上了門緣,倒數計數也只剩最後一根手指。

可那根一直豎著的手指卻未能如期握成拳頭,盛嶼和張旭堯從半掩的門縫看向室內,凌厲的眼風一散,雙雙愣在了原地。

室內,落地燈不算明亮的光線幽幽淡淡地網著兩個人。

方斐是其中一個,身為囚犯的他此時沒有被任何強硬的方式約束著身體和行動,他甚至還戴著膠皮手套,正在整理凌亂的畫筆與顏料。

而他身旁的馮嶼白是光線中的第二人,他坐在一塊畫板前,正在稀釋藍色的顏料。

他問旁邊的方斐:“你再說說你想讓我畫什麼?”

方斐一邊整理東西一邊回憶上午課堂窗角外的那片雲:“從窗欞望出去是一片特別美的雲,天很藍,冬天乾冷的那種藍。”

馮嶼白慢慢停下動作,拿慣了畫筆的手微微輕抖,他看向地上的殘畫自嘲地說:“我只會畫那些,不會畫什麼窗角白雲。”

方斐看了他一眼,起身去拾地上的殘畫,拿在手中將翹著的邊角慢慢撫平。

“覺得恐怖嗎?”馮嶼白問。

方斐認真的看了一會兒手中算不上完整的作品,搖搖頭:“很有衝擊力,看著這些畫會感覺到一種壓力的釋放。”

馮嶼白拿起放在身旁的啤酒,隨性一飲,仰頭時繃緊的下頜線像畫家筆下最美的線條:“是啊,要是不畫畫,這些年我早就瘋了。”

酒香散入滯悶的空氣,“可是我現在只會畫這些了。”

方斐倒不糾結於此,他將畫板往自己的方向一轉,問馮嶼白:“那我試試行嗎?”

馮嶼白有些意外:“你也會畫畫?”

畫筆輕搖:“不會,我要是畫得不好,麻煩你糾正我。”

第一筆就落了重彩,馮嶼白眉間一跳。

“你這是要……?”

“畫窗欞。”

馮嶼白點了煙,剛放入嘴裡又急急摘了:“你這又是要做什麼?”

“用尺子畫窗欞就畫不歪了。”

室內無風,煙霧垂直向上,香菸的星火還未稍旺,就被人滅了。

“還是我來畫吧。”馮嶼白從方斐手中奪過畫筆,放進洗筆池中反覆清洗,“窗欞外的天角,高雲藍天,就這些?”

“嗯。”方斐去做他擅長的,垂著頭收拾東西,脖頸優美,語氣也閒散,“看著好看,心情也會跟著好起來,快樂還不簡單嗎,就這些。”

洗筆池中的渾水停止了翻攪,馮嶼白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真是話多。”

馮嶼白剛剛落下第一筆,房間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兩人都驚訝地抬頭,看見了站在門前的張旭堯與盛嶼。

方斐面上一喜,迅速起身,他剛剛叫出張旭堯的名字,卻被身旁的馮嶼白一把拉住了手腕。

馮嶼白看了看監視器上的畫面,中間的影象中也有一個張旭堯,正靠著那輛豪車時不時向攝像頭望來一眼。

“你們還真是狡詐。”馮嶼白扔了畫筆從口袋中摸出那隻遙控器握在手中,“進來也好,多幾個人一起上路熱鬧。”

他向門後的走廊望了一眼,“還差一個呢,怎麼,祝卿明不敢進來?”

站在門口的盛嶼倚在門板上淡淡開腔:“上路別拉上我,這事與我無關。”他看了一眼張旭堯,“張老師,現在這種情況怎麼辦?”

張旭堯還拿著那隻祖宗包,他用另一隻手翻出煙盒銜了一根菸入口,他沒看馮嶼白,也沒看那隻關乎生死的遙控器。

只是看著方斐,目光從青年的臉慢慢滑到了膠皮手套,以及被方斐拿在手裡正在整理的那些殘畫。

“幫綁匪收拾東西呢?”

不知為何,男人清清寡寡的一句話便讓方斐開始心虛,他將雙手背在身後,沒吭聲。

啪,張旭堯按下打火機,點燃了香菸,第一口嘬得用力,菸頭上一片暗紅。

然後閒散摘煙,掐在指間,向祖宗包按去。

“張旭堯,你別!”方斐出聲阻止。

香菸落得不急,似乎在拉長某種煎熬,方斐一急換個稱呼:“老公,你別燙它。”

香菸堪堪止在皮革之前,張旭堯抬眸,愕然地送來視線。

方斐臉上一片火辣,他不敢看張旭堯,就去看那支菸,見掐著煙的手緩緩收回,原路折返。目光一路跟到了唇旁,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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