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恨卿相棄雙淚垂,正是風雨滿樓時(一)^^……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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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桓的春天今年來得格外晚一些。
三月,春寒料峭,太子府邸裡裡外外跪著的宮人們卻個個滿頭大汗,好似身處三伏天內。
越是靠近太子寢殿,宮人越是抖如篩糠,渾身讓冷汗給浸了個通透。
硃色大門緊閉,只模模糊糊逸散出些許顫顫巍巍的話語:
“傷筋動骨……殿下……有損脊柱……恐下|肢……不遂……”
砰!
帝王提起琉璃瓶狠狠砸向門扉,震怒道:“治不好太子,朕要你們所有人陪葬!”
宮人、御醫以頭搶地,一疊聲喊著“陛下饒命”。
中年帝王一甩袖袍,寒聲道:“饒命?若是救不回太子,你們有幾個腦袋夠砍?”
又是一連聲“陛下恕罪”,皇帝冷笑一聲,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讓人扯住了袖子。
她猛然回頭。
便見墨綠床帳中伸出一隻養尊處優的手,剎那間,仿若初雪消融,帝王通身瘮人的戾氣收束。
“小言醒了。”
帝王眼底還蘊著些許狠戾,但到底是溫和了眉眼:“渴了嗎?可還有哪裡難受?”
木婉言垂首看向自己的手,全天下最尊貴的人輕輕籠著那手,好似護著的是什麼失而復得的寶貝。
她抬眼,緩緩搖頭,用將將醒來尚且沙啞的嗓子道:“勞……母皇,費心,兒臣……不渴,不……難受。”
大桓國太子郊外墜馬兩個時辰後,滿室伏地跪倒的太醫、宮人終於卸了繃緊的神經險險癱軟在地,紛紛喜極而泣。
帝王不再疾言倨色,語氣輕柔得不可思議:“好,不難受便好,有不舒服的千萬要告訴母親。”
“兒臣明……”木婉言藉著皇帝的手想要坐起身來,卻倏地瞪大了雙眼怔怔看向帝王,“我……我的,腿?”
大桓太子生來就是面癱,臉上很少出現什麼表情,宮人們從來只能連蒙帶猜地判斷太子的情緒,然而此時此刻太子的驚愕旁人無需多加思索便能感受得明白。
太醫們這下是連討饒的話也因極度的恐懼而發不出聲來,只一味的腦門磕地。
皇帝連忙攥緊了女兒的手,邊撫摸太子的臉邊壓低了聲線哄道:“別怕,小言別怕,母親已經派人去找醫仙傳人了,一定會為你找到治好雙腿的辦法。”
這番話便是承認了太子殿下如今是個殘廢之身。
木婉言的眸光顫了顫。
皇帝往太子身後塞了個枕頭,幫著她坐直了身子,木婉言自始至終沉默著,眼睫下垂看不出有什麼思緒。
皇帝又低聲安撫道:“小言放心,就算你永遠站不起來,母親保證,無論如何,你永遠是朕的女兒是大桓的太子。”
驟聞斷腿噩耗的人閉眼默然半晌,方才緩緩睜開眼睛神色淡淡道:“母……皇,兒臣,沒,事的。”
她這樣若無其事的模樣,反而更惹得皇帝一陣心疼。
“都是朕的錯。”
“與母皇,何干?”
“今晨國師匆匆求見,告訴朕蒼狼星宿光芒黯淡。蒼狼星主東宮,蒼狼黯淡意思是小言你或許有危險。聽了國師的話,朕當時心生猶疑,並未及時採取行動。”
大桓太子不學無術,從來沒有將心思放在學業上過,更不用說懂什麼天象。皇帝雖然盲目寵愛太子多年,但到底不曾眼瞎,也知道太子是個腹中草莽的紈絝,所以稍稍解釋了一下才繼續說:
“誰知道午後朕便聽聞你從馬上摔了下來。如果不是朕沒能早做謀劃保你周全……”
說到後面皇帝有些哽咽了。
木婉言聽明白了,勉力搖頭:“不怪母皇。”
是她自己要去郊外騎馬,怪不得任何人。
不過沉浸在自責中的母親哪裡聽得進別人的勸告:“如果不是朕遲疑不決,小言你又怎麼會遭此無妄之災?還好天無絕人之路,國師早料到你有此一劫,道出異常後又給了破解的法子。”
劫難?
木婉言指尖一顫,黑沉沉的眸光波動了一瞬又很快恢復正常。
會是她想多了嗎?
國師確實在占星卦象上小有手段,不過應該算不出來她是來歷劫的。
就連她自己也是墜馬後電光火石之間才想起來的前世記憶,從而記起她本來是高武世界的人,因為靈寵昏迷不醒,所以胎穿到《傾世女帝》一書中歷劫救靈寵。
國師會有這麼神機妙算的本領嗎?
想到前世木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