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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泠吸了吸鼻子,“你怎麼來了?”
“來接公主殿下回家啊。”冠如清故意搞怪,微微躬下身子朝葉泠行了個王子禮。
直到葉泠破涕為笑,冠如清那汪清冷的眸子才醞釀出笑意。
淼淼夾在散發出惡臭味的小情侶之間,左看看右看看,默默把葉泠往冠如清懷裡推了一把。
然後一臉壞笑地向後跑,“把泠泠姐交給你我就放心啦,我家離這不遠,我先走啦——”
淼淼一臉調皮地對葉泠眨了眨眼。
銀鈴一般壞笑著的淼淼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秋風穿梭而過,樹上的枝椏亂顫,帶著枯葉沙沙作響。
葉泠從淼淼消失的方向收回目光,發覺冠如清微涼的目光一直似有似無地落在自己溼漉漉的頭髮上。
葉泠吸了吸鼻子,覺得自己這副樣子有點窘迫,語氣淡淡,故意揪著自己的頭髮笑道,
“最近日韓新流行的溼發造型,試了下,不咋地。”
藉口找得不好,葉泠生怕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
心虛地盯著腳尖看,卻聽眼前的冠如清只略略頷首,“嗯。”
冠如清不羈的碎髮被黑色的衛衣帽子壓得更貼近他修挺的眉骨,讓他本來立體顯兇的眉骨更顯平和。
昏昧路燈混著淡淡月光在冠如清漆眸裡洇出發絲的光影。
葉泠看見那雙清雋的眸子實在算不上光明的朦朧光影裡,只倒影了她一個人。
帶著悲憫、憐愛,還有一些她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葉泠前面二十多年的成長軌跡裡,有十八年都浸潤在這個平和安寧的眼神裡。
冠如清就像是永遠存在於葉家二樓向陽的葉泠小房間,安全可靠。
只要她回頭,就會永遠在那裡等著她。
薄絨款的皮質外套帶來的除了葉泠此刻急需的溫暖,還有冠如清身上一貫的薄荷味道。
仔細嗅聞,葉泠循著清淺薄荷中夾雜的青蘋果氣息從外套的內袋裡找到一把青蘋果棒棒糖。
心情差的時候就是想吃點甜甜的東西,葉泠開啟花花綠綠的塑膠包裝,一把將糖果塞進嘴裡。
咬碎,酸甜的味道在口腔裡碰撞。
“還是那股劣質糖味兒。”
年少時候就喜歡那股純新增,無天然的味道。
葉泠咔嚓咔嚓地嚼著糖,忽然想起來年少時午休時光。
和林澄澄一起趴在桌上一邊看雜誌一邊偷吃這個糖果。
那時候灑落在桌前的陽光就像這般斑駁。
不知怎麼地,吃著吃著葉泠突然就覺得委屈了。
為什麼人總是要長大。
為什麼少年時閃閃發光的夢想總是落入凡塵。
“借你肩膀靠一下。”
葉泠的話尾沾染了顫抖的哭音,額頭靠到冠如清胸前的時候,葉泠的眼淚啪嗒一聲落在了腳尖。
唐倩的刁難,被按在水下對死亡的畏懼,莫名其妙跳出來的白喬陸煜。
一切的委屈都從葉泠那顆小心臟蜷縮的小角落湧出,變成一大顆的淚珠。
葉泠一邊控制不住眼淚,一邊失落地想著,原來她還是沒變成合格的大人。
不過片刻後,葉泠又快速地原諒了自己:
誰說大人就不可以哭了?
大人只是在哭之後還有力氣打boss,她只是想允許自己悲傷一會兒。
冠如清沒說話,大掌懸空許久,終於輕輕放到葉泠的頭頂,安撫地拍了拍。
觸到在風中已經變得冰涼的溼發,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掌頓了許久。
冠如清拉起皮質外套的帽衫,蓋在葉泠的頭上。
對葉泠實在oversize的外套將她泠整個人都罩了進去。
因為冠如清那雙手在她頭上的停頓,葉泠更深地埋進冠如清胸前的衛衣裡。
葉泠的鼻息間充盈滿冠如清的一貫的熟悉薄荷味。
葉泠很沒有良心地把鼻涕眼淚一股腦全蹭在了冠如清的衣服上。
哭夠了,葉泠還更沒良心地扯著他衛衣前面的金屬小裝飾抱怨了一句,“很扎臉。”
葉泠像從小到大的那樣,一哭起來就像是開啟了水龍頭,一雙杏眼徹底腫成了水蜜桃,水汪汪地從冠如清身前站起來看向他。
一雙水靈靈的眼睛蒙上一層朦朧的水意,在如夢似幻的燈光下像噙著珠玉。
冠如清喉結上下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