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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泠自以為發揮得不錯,還沒來得及擦乾眼淚,一雙微紅的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張導笑,聽導演這麼說之後鞠了個躬一蹦一跳地出了門。
看著葉泠雀躍地關門出去,張名恍惚間好像看見了幾年前初出茅廬的自己,滿懷希望,以為現在見到的人就是自己的伯樂。
可惜,這社會就是這樣,沒資歷沒背景的人總要學要受些搓磨,張名心裡五味雜陳地“砰”一聲把茶缸擱在桌上,對身邊的冠如清感嘆,“你說這丫頭,又不是新人了,居然跑來試鏡女主。”
誰不知道,圈內能叫出來名字的劇組的女主都是需要資本的,沒有有錢的親爹或者乾爹,至少要有資金雄厚的娛樂公司當跳板。
這個沒有背景,公司不捧,滿身黑料,黑熱搜現在還掛在熱搜上的女藝人,居然推了唾手可得的女四號跑來面試女主角。
簡直是成年人的童話。
張名說這話純粹為了一語雙關,緬懷一下曾經同樣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讓旁邊的冠如清聽見也不過是因為空氣傳導了聲波。
冠如清這種人,要臉蛋有臉蛋,要家世有家世,二十多年順風順水就走到了娛樂圈的頂級位置,他懂個屁的普通人的奮鬥。
不高高在上出言嘲諷就算素養好的了。
張名嘆了口氣,趁著下一個演員還沒進來,扭過頭準備和冠如清聊一聊投資的事情,誰知剛轉頭,卻看見冠如清黑著一張臉,食指在葉泠那張簡歷上一點一點,入定一樣,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張名抬起手在他臉前晃了晃,“冠影帝,您說的投資……”
話沒說完,冠如清突然站起來就要往外走,椅子都拉開了才聽見張名的話,聲音低沉沉地回了一句,“抱歉,回頭再聊。”
言罷,張名就見冠如清大步流星出了門,留下他吹著冠如清走掉時掀起的一陣微風一臉懵,“不是他一大早來找我聊合作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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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如清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急匆匆地追出了門,明明他也沒想好到底能和葉泠說些什麼。
剛才張名的話他都聽在耳裡,其實說實話他根本不用去聽,就能猜到這場試鏡的結局。
只要葉泠的老爸在一天,葉泠就永遠洗不白。只要葉泠的路人緣一天無法挽回,她就永遠是星光娛樂棋局上的一枚廢子——當然一定不可能拿到《楓起》這樣有潛力的新劇女主角。
這些彎彎繞繞他在圈子裡待久了,一看便知道。或者說,屋子裡所有人中,估計也就葉泠不知道。
葉泠在前面接了個電話,一蹦兩跳地從後門上了早就等在酒店門口的車。那車極其惹眼——亮粉色的全球限量款跑車,一看便知是林小姐林澄澄的座駕。
酒店服務員看見冠如清出來,也早早從地下車庫把他的車子開了出來。車子的轟鳴聲陣陣,冠如清坐在駕駛位上目送林澄澄的車子開遠,連車尾燈和轟鳴聲都消失在路的盡頭,冠如清腳下的油門還是沒被踩下。
從他五歲,父親帶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正大光明地回到他和母親身邊的時候,冠如清就逐漸明白這世界的殘酷。
人生註定的考驗,七情六慾,人間六苦,從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出生怎樣而遜色半分。世界就是一本沉重歡愉,清醒悲痛的書,其中殘酷與溫存都需要人親身體會。
不是歌頌苦難,而是世界本就這樣。
也許該到了從小被所有人當做掌珠呵護的葉泠成長的這一天了。
冠如清靜坐了片刻,終於發動車子,調轉車頭開去了好友嶽頓經營的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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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澄澄作為比葉泠還糊上三分的小愛豆,幾乎快沒有泡影淡出娛樂圈了,每天閒得發慌,一聽說自家閨蜜打了雞血跑去面試劇組,油門一蹬就忙不迭地來接駕。
事情可以做不好,但閨蜜一定得有知情權,一上車,葉泠就滔滔不絕講起剛才試鏡的事情,超水平發揮的演技,選角導演們的掌聲,說到最後葉泠忍不住像小時候一樣手舞足蹈,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林澄澄和葉泠當年一起反叛家裡進入娛樂圈,現在她的所有活動都已經息影,今天早上已經答應姐姐要回家裡的公司幫忙。但她聽見葉泠的好訊息沒有一點嫉妒。
反而寵溺地趁著紅綠燈揉了一把葉泠的腦袋,“我聽你的意思,我們泠泠要當女主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