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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無盡的戰鬥煎熬中,萊昂內爾已然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整個人彷彿被拋入了一片混沌的時空漩渦。太陽,那曾象徵著光明與希望的天體,似乎在他的世界裡已經多次升起又落下,是兩次,亦或是三次?他的腦海中一片混沌,猶如被迷霧重重籠罩,根本無法確定。
他自己也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完全不清楚究竟是何種力量在支撐著他一路戰鬥至今。那力量就像一道神秘的光,在黑暗中引導著他,可源頭卻隱匿不見。
實際上,時間並沒有如他感覺的那般漫長。誠然,萊昂內爾已然超越了人類體能的極限,可連續戰鬥三天且未曾休息,對他而言,依然是一項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回想在瑪雅神廟之時,他雖也曾長時間保持清醒,但彼時多數時間是在潛行,如同暗夜中的幽靈,小心翼翼地躲避那大批如狼似虎的西班牙人。那種緊張與現在的慘烈廝殺相比,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不過,他對日出日落次數的錯覺也並非全然荒誕不經。當萊昂內爾拖著那傷痕累累、疲憊到極點的身軀,一步一步艱難地從戰場上挪出時,那畫面宛如一幅飽經滄桑的畫卷。他的一隻手緊緊握著長矛,那長矛彷彿是他最後的依靠;另一隻手則小心翼翼地抱著艾娜,如同守護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此時,只見那曾經高懸天空、炙烤大地的烈日已然漸漸西沉,它那最後的餘暉將天邊染成了一片絢爛而又悲壯的色彩。與此同時,黎明那輕柔的曙光正悄無聲息地從遙遠的天邊蔓延開來,像是一位溫柔的天使,為這片被戰爭蹂躪得千瘡百孔的土地帶來一絲慰藉,也彷彿在為這場慘烈得令人心碎的戰鬥畫上一個意味深長的句號。
萊昂內爾的長矛和艾娜的戰斧在乾燥得如同沙漠般的土地上拖行,那沉重的武器就像兩把無情的犁,深深地劃開大地,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痕跡。這些痕跡,不僅僅是武器劃過的印記,更是這場殘酷戰爭的血腥烙印,它們訴說著戰鬥的激烈與悲壯。萊昂內爾滿心困惑地看著懷中的艾娜,此時的她就像一隻乖巧溫順的小貓,緊緊依偎在他的懷裡。可令人驚奇的是,她的手中依然緊緊抓著那把巨大無比的戰斧。那戰斧如此沉重,與她此刻柔弱的姿態形成了鮮明至極的對比。這不可思議的畫面就那樣真實而又突兀地呈現在萊昂內爾眼前,讓他在疲憊之中又多了幾分詫異。
“……我怎麼就喜歡上了這麼個瘋狂的女人……”萊昂內爾低頭看向懷中的艾娜,眼中滿是複雜的情感,有無奈,有疼惜,還有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深情。艾娜的右臂緊緊貼著他的身體,傳遞著一絲溫暖,而她的左臂卻以一種極為彆扭的姿勢拖著斧頭。那瘦弱的手臂在斧頭巨大的重力拉扯下,顯得愈發纖細脆弱,彷彿不堪一擊。萊昂內爾的心緊緊揪著,他是真的擔心她那纖細的手臂會因為承受不住而折斷。然而,每當他試圖輕輕地調整一下她的姿勢時,她都會像一隻被激怒的小獸般拼命掙扎,那股子倔強勁兒讓萊昂內爾又是生氣又是無奈,卻又拿她毫無辦法。
值得慶幸的是,艾娜那曾經滾燙得如同燃燒的炭火般嚇人的體溫,此刻已經在穩步下降。至少現在,當萊昂內爾觸控她的時候,不再有那種幾乎要灼傷他手指的熱度了。這細微的變化,讓萊昂內爾一直懸著的心稍微放鬆了一些,就像在狂風暴雨中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
萊昂內爾緩緩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弗蘭克將軍。將軍就站在他的面前,眼中閃爍著恐懼的光芒,那光芒就像夜空中閃爍不定的星星,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安。從他的眼神中可以明顯看出,沒有萊昂內爾的指示,他是決然不敢擅自下令撤退的。在這混亂得如同末日降臨般的戰場上,萊昂內爾已然成為了他心中唯一的依靠,是他在這黑暗時刻的主心骨,是指引眾人前行的燈塔。
“……他們不會再進攻了……”萊昂內爾艱難地開口,他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破舊的砂紙在粗糙的石頭上摩擦,每一個音節都充滿了疲憊。那聲音如此陌生,他自己都幾乎辨認不出這是從自己喉嚨裡發出的聲音了。“……48小時後我們前往奧爾良。我需要休息,別來打擾我。”
將軍聽了萊昂內爾的話,就像一個得到赦免的罪人般如獲大赦,趕忙拼命點頭。他點頭的幅度之大,速度之快,彷彿他的腦袋是一個被瘋狂搖動的撥浪鼓,感覺都要將腦袋從脖子上晃下來了。隨後,他甚至親自殷勤地將萊昂內爾領到了自己的私人帳篷。那帳篷在這混亂不堪、充滿血腥與硝煙的營地中,宛如一片寧靜的綠洲,是一方難得的可以讓人暫時忘卻戰爭殘酷的寧靜之所。
“……哦。”萊昂內爾在即將踏入帳篷那神秘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