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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爍著泛紅的光芒,猶如惡魔般猙獰,那是一種瘋狂到極致的凝視,就像一個被仇恨和絕望吞噬的瘋女人,滿心只想看著世界在烈火中毀滅。
她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那聲音劃破寂靜,如同一把尖銳的匕首刺向人的耳膜。緊接著,她如同一頭髮狂的母獅,雙手如利爪般朝著萊昂內爾的脖子狠狠撲來。此時的萊昂內爾,無論他的反應原本有多麼敏捷,可如今他幾乎一半的身體都已傷痕累累、動彈不得,而且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他就像一隻陷入絕境的獵物,完全無能為力。
一陣劇痛如洶湧的潮水般瞬間傳遍萊昂內爾的全身,他被這股力量衝擊得仰面倒下。他震驚得幾乎無法呼吸,只感覺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掐住。隨後,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真的無法呼吸了,那女孩看似柔弱的雙手卻如鐵鉗般,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喉嚨。
她就像一隻完全喪失理智的狂犬,一邊瘋狂地咆哮,一邊聲嘶力竭地尖叫,使出全身的力氣緊緊掐著。在她眼中,彷彿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願望就是要讓萊昂內爾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讓他去死。
萊昂內爾整個人都驚呆了,他的腦海中一片混亂。他不是剛剛才救了她嗎?她這是在幹什麼?就算她不懂得感恩,不感謝他,也不應該恩將仇報,試圖殺他吧?
由於缺氧,他的臉開始漲得通紅,再加上心中那如火山般逐漸噴發的憤怒,他的眼睛變得如血一般通紅。他本來完全可以不用出手救她的,這本就不在任務要求之內,是他自己的選擇。
可就因為她,自己這幾個月來的辛苦付出和承受的痛苦全都付諸東流了,而她現在卻想要他的命?她怎麼有如此的膽量?!
他的雙臂依然緊緊握著銀色杆子和匕首,此刻,他只需要稍微用力,將匕首刺進她的肋骨,一切就都結束了。那樣她就會倒下,他也能重新呼吸了。
他緩緩舉起手,情緒如洶湧澎湃的海浪般激動不已,雙眼因憤怒和痛苦而佈滿血絲。可就在這時,他的目光不經意間又與她的目光相遇了。
在那一瞬間,他看到了。他看到她眼中不斷流下的淚水,那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每一滴都飽含著純粹的絕望。他甚至能隱約看到她眼角處匕首的反光,從她的眼神中,他能確定她也看到了那把近在咫尺的匕首。她完全可以用膝蓋頂他受傷的髖部,那樣的話,他可能會因劇痛而徹底失去行動能力,任她宰割。
然而,她什麼都沒有做。就好像她在心底深處,希望他能結束她這痛苦不堪的生命,彷彿死亡對她來說才是真正的解脫。
萊昂內爾只覺得視線越來越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迷霧。那把匕首依然舉在空中,他的手卻如風中殘燭般劇烈顫抖著……他知道,她那嬌嫩的面板在這鋒利無比的刀刃下,瞬間就會被劃開,鮮血會如泉湧般噴出。可不知為何,他就是下不去手,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了他的手臂。
他的手最終還是無力地落回地面,他的身體再也無法承受傷勢和缺氧的雙重摺磨。隨著意識一點一點地消逝,他眼前只剩下一片無盡的黑暗,如同一口深不見底的黑洞,要將他徹底吞噬。
“也許這就是我應得的……”
[支線任務:擊敗1000個西班牙人(已完成)……獎勵待定]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這個資訊。
“擊敗”,多麼冠冕堂皇的一個詞啊。可實際上,他所做的一切,和屠殺又有什麼區別呢?
他們是假的嗎?萊昂內爾再也無法自欺欺人地相信這一點了。女孩眼中那飽含情感的眼神……是如此真實,真實得讓他心痛。他幾乎能透過她的眼睛,看穿她的靈魂,看透她內心深處的秘密、她那無盡的不安……他們怎麼可能是虛假的呢?
“哦,今天是我18歲生日……”萊昂內爾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但這個念頭卻清晰地在他腦海中閃過。“……我想我現在已經是成年人了,對吧?那爸爸,你就不用為我的死而難過了……你已經把我正式養大了……我不再……是你的責任了……”
萊昂內爾再也沒有一絲力氣去思考了,他的意識如輕煙般漸漸飄散。
裸體女孩坐在他的身上,眼神呆滯地望著前方,一會兒看看萊昂內爾那英俊的臉龐,一會兒又看看他手中那沒有使用的匕首,如此反覆。在萊昂內爾向後摔倒的時候,頭盔掉落,所以現在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的面容。當她看清他的臉時,不禁震驚地發現,他居然比她還要年輕。
她臉頰上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