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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默默走到她身邊,不動了,這應該是贊同的意思吧?
柳凌珍撓撓腦袋,又想起一件事情,“對了,走之前我還得殺一個妖怪。”
“誰?”
“道長知道嗎?那妖怪稱呼自己為蛇女。”
葉璟之的密室中,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慢悠悠捻起花瓶裡的一朵花。
宣衡拿著這朵花心中默唸法決,法陣於腳下展開,唸完後,他立刻又將花放回到花瓶裡面,一個頭顱慢慢悠悠地生長在這朵花底下。
宣衡朝這頭顱上灑了點法力,忽地,那頭顱如何花鼓包開花一樣,醒了過來。
她睜眼見是柳凌珍,露出一副惡毒的表情,話語也惡毒,“你這小姑娘,還不快過來把你祖奶奶給放了,你不會想知道我的法力有多高強……”
下一秒,她瞄見柳凌珍旁邊站著的宣衡,語氣嬌滴滴起來,“哎呀,怎麼旁邊還站著小道長呀!小道長可否看我可憐放我一馬?剛剛是不認識這小姑娘,有點害怕了呢。”
站在花瓶面前的兩個人,一個像看見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求知慾爆棚,眼神撲閃,另外一個面無表情。
宣衡伸手指指這腦袋,“是她嗎?”
柳凌珍點點頭,“昂,沒錯就是她。”
下一秒還在那邊喋喋不休的蛇女就吃了個從天而降的爆頭攻擊,化成一堆黑水又被花瓶給吸了回去。
宣衡掏掏儲物袋,拿出一朵黑色的花骨朵,插了上去。
沒一會兒那骨朵就盛放成了一朵花。
他摘下來,轉身想送給她,柳凌珍躲得離他老遠,無比抗擊地搖了搖頭,“不不不,謝謝道長的好意,請收回,請收回。”
宣衡疑惑的眼神,柳凌珍擺手擺到飛起。
二人整理了一番衣物,柳凌珍想起從慕容雪禾的境裡面出來,她說過會給柳凌珍一個錦囊。
她掏掏喜服的袖子,真有一個錦囊。
開啟裡面,柳凌珍先看見了那張封著劍的符咒,再就是一封信。
她用手指捻出來那封疊得整整齊齊的信。
瞄見開頭露出來的柳凌珍親啟,她順著展開這封信。
裡面寥寥數語,柳凌珍卻從中窺見了一位閨閣小姐悲慘的一生。
慕容雪禾寫道,[謝謝柳小姐帶來的風。]
一句意味不明的話語。
柳凌珍看完,這張紙就自動化為灰燼消散在風中,那灰燼飛揚的軌跡猶如吹不散的哀思愁緒一樣綿長。
柳凌珍怔住,心裡面感覺空落落的,她轉頭看宣衡,宣衡神通廣大,她覺得他應該會知道,或者她只是想從宣衡那裡謀求一點兒安慰。
柳凌珍:“道長知道,這境裡面還有一位慕容小姐嗎?”
宣衡:“是那慕容雪禾嗎?”
柳凌珍激動地湊近宣衡,“是的,道長知道這小姐的下落嗎?”
宣衡掐指一算,他臉色變換了一順,又恢復面無表情,溫和地說,“她已然去轉世輪迴了。”
“是嗎?”
“對的,有人還在下面等她。”
“這樣嗎……要是沒有發生那件事情……”
要是沒有發生那件事情,慕容雪禾在奔赴死亡的時候或許不會那麼堅決,她握著降魔杵堅決地往自己心臟裡面捅。
人這一輩子,總會做錯事,慕容雪禾知道這個道理,可想起自己犯下的錯,還是忍不住後悔。
這悔意和恨意交織著讓她備受煎熬,她在得知家人死況的那一日起,就再沒有睡過一天好覺,活在這世界上不過是苟延殘喘,不過是恨意在支撐著她。
太痛了……好痛……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可她按著降魔杵的力氣沒有絲毫減小,手也未曾動搖過半分。
心臟的原主人與這具身體本就是共生關係,她有什麼反應和動作,他一清二楚。
葉璟之穿著新郎官的衣服站到門前,他身上還有血跡,紙偶的替死功能一如既往的好用,他這輩子做過太多壞事,特別是對最愛的人。
臨著要開啟眼前這扇門時,向來厚臉皮的他忽地不知道怎地開始躊躇。
他敲了敲門,猶如少年時代那般單純的情態,第一次以一個清白的身份遇到她,他們的愛沒有虛假,沒有第三人,也無關任何人,只有他和她,僅此而已。
房內躺著的慕容雪禾喘著幾乎快沒有的氣,手指輕輕點了一下。
他懂她的意思。
[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