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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思寧從來不曾想過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要被逼的用出自己曾經不願意在提及的一個殺招。
這個殺招未曾命名,於他而言,確實有一個名字,那個名字曾經魂牽夢繞,貫穿於他整個人生,老頭子也知道,每當一個再也不願被提及的事物重新在塵封已久的往事當中被挖掘,那麼除非迫不得已,除非被逼無奈。
自己就是一個可憐的人,禹思寧無時無刻不在懺悔。
吳愧時常提及,說:“老頭,你怎麼今天愁完明天還要繼續愁啊,感覺你,你身上有很多的愁花不完啊!”
禹思寧兇狠地白了吳愧一眼,痛斥道:“你這臭小子天天拿我尋開心,你是把這個當做消遣了是吧?”
吳愧很幼稚地做了一個鬼臉,舌頭不停上下翻湧,老頭子被他的表情給逗笑,腰椎不牢固的他緩緩將手上酒桶放下,“咯咯咯”地笑個不停,送酒的路上每每感到非常無聊的時候,吳愧就又會整這麼個死出供老頭子欣賞,自己也好過過犯賤的癮。
黃昏斜陽傾瀉下來的這條路無比金燦,吳愧總覺得刺眼,他常常背對著陽光的柔和,夕陽的陽光在每時每刻總是顯得不那麼的耀眼。不管它如何帶來反襯的感受,吳愧還是覺著太刺眼,老頭子與吳愧正好相反,他總是面朝著夕陽,吳愧看一眼老頭子的眼神,總是能看出他又許多講不完的故事,而這些故事又總是停留在片刻,因為他並不是興致盎然,看久了吳愧自然不像第一眼看到老頭子憶昔當年的時候來得起勁,這一回他真得意興闌珊了。
老頭子心裡上是想盡快把酒送到客人的手上,畢竟這事關酒館信譽和名聲的問題,信譽講的是老頭子曾經胯下海口說什麼分秒必真,名聲的問題來自於大家對於酒館的看法,這個對於老頭子來講是重中之重,吳愧看待這個方面無關緊要,他的錢只要源源不斷的從別人手中掙過來,那他就是賺到了。
即使每一次老頭子從來沒有將酒提前送到客人手上的先例,但只要是大戶人家,要麼王侯將相,他向來是使命必達,因為送他們需要的酒報酬豐厚。
不過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日子老頭子過厭了,也不是厭煩了,可能是厭倦了。
老頭子身上說不盡的憂愁就從孤獨中開始沉思的。
回到老酒館,時辰不早了,吳愧分不清楚時間,但他知道回到老酒館的時候幾乎可以打烊了。說明老酒館晚上是不營業的,只不過熟客輕車熟路地敲開老酒館的門,老頭子只好自後院而出,賞他們一口酒喝,臨近末尾,老頭子會把當日餘下的酒分了給幾個鄉里相鄰,視作寶貝一般的酒老頭子具死也不就義的。
吳愧心裡無比清楚老頭子鐘意那他自己特調的【醉春宵】
這壺酒的獨到之處吳愧諳熟不晦的,這樣的記憶源自於老頭子當初獎勵吳愧任悟之後,倒出的每一杯酒。老頭子每一次給吳愧倒的酒便是【醉春宵】,所以這個【醉春宵】就是吳愧以及喝過的人以為的人間好釀。
老頭子生活拮据,不過飯桌上沒一頓還是會將市場上買來的豬肉用老酒沉釀其中,待回來的時候裹上面粉與別的食材的合成體,隨後馬不停蹄地放入油鍋,大火炸至金黃即可出鍋。
吳愧由衷得喜愛這道菜,他衝著老頭說:“如果每一頓都有這菜,我幹活定是加倍而且不休息的。”
老頭子聽完頭耷拉到一邊,冷笑道:“我不是每一天都給你吃一頓這個?你何時又不休息過?”
吳愧尷尬地撓撓頭,低頭扒飯去了。
老頭子破涕大笑道:“你就好好的做事幹活就好了呀,沒事老是胡說八道幹嘛?又不是少你吃的,真是的。”
吳愧隨著老頭子的話口點點頭
“倒也是。老頭子對我還是很好的,還是。”
吳愧突發奇想。
自打他出生起,要麼就是老頭子將他收養起,吳愧自認根本沒有見過老頭子的老伴,難道老頭子根本就沒有老伴?不過這麼老的人一兒半女也沒有,不孤單嗎?吳愧很是疑惑,也難免好奇老頭子的身世,老頭子從來沒對自己提及過,會不會暗藏些什麼。
吳愧嚥下一大口炸肉片,詰問道:“老頭,我怎麼都沒有見過你的老伴啊?”
“我的老伴?你為什麼要見我的老伴?”
老頭子深邃的眼眶突然多了一些煙波浩渺的意味。他的雙手靠在了桌子上,眼眸充斥著與以往區別開的失落。
吳愧問道:“老頭子,你怎麼了?”
“你這是怎麼了,你這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