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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酒席回到院裡,看到少帥屋裡的僕人正在吃飯,那飯菜居然很豐盛,有魚有肉,桃花說:“因為今天府裡辦喜事,所以下人的飯菜也回餐了。”
桂兒瞧了個沒人的空檔,把剛才在席上碰到宋老爺宋太太還有小姐的事情告訴了桃花。
桃花聽了,久久沒有言語,只低著頭,用手不斷地去撥弄她正在繡的手帕,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小姐有沒有問起我?”
桂兒這時候才想起桃花和小姐有很深的感情,她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宋婷婷從頭到尾都沒有言語,宋老爺宋太太跟她賠不是的時候,也是低著頭不吭聲。
只好搖搖頭對桃花說:“她什麼都沒說。”
桃花慘然一笑,說:“我曉得了。”然後拿起針線若無其事的繡花。
桂兒看出她難過就安慰道:“許是參加宴會的人太多,有些話不方便大庭廣眾說出來吧。”
桃花頭也不抬說:“我算是看透了,當初她對我說我們是姐妹要一起相伴到老,有什麼好吃的,廚房拿過來,必定要分我一半,土匪來抓人的時候本來沒有要抓我,我看小姐實在害怕就跟著一起去了,我當時真的覺得可以把命交給小姐,只是沒想到別人幾句話,她就疏遠了我,太太要弄死我的時候也一言不發,她嫁不出去跟我有什麼關係,這分明是她自己的命。”
桂兒沒想到對小姐怨氣那麼大,坐下來想要安慰一下,卻發現她的雙眼滿含淚水。連忙抱抱她說:“好啦,好啦,咱們不再想她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桃花突然問:“你還等大少爺回來嗎?”
桂兒在宴會上沒有看到宋熙宸,估計是沒有回來,她相信如果宋熙宸在,絕對不會讓大太太把兩人送去生祭的。
桃花說:“現在這種情形就算大少爺回來了,我們也不方便回宋府,再說你在這裡像半個千金小姐一樣,我在這裡收入也比那邊的高,吃的穿的也比那邊好,我可聽說了,咱們這裡的下人出去外面一說是帥府的,都能在飯店賒賬,咱們何必回去呢。”
桂兒沒有吭聲,之前童玉君說帥府幾個姨太太死得莫名其妙,她相信帥府絕不是表面看的那樣和諧。
她還想起的斷頭皇后的名言:生命中所有饋贈的禮物都早已在背後標好了價格。現在帥府對她這般禮遇,到時候不知道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一想到這裡,她就覺得有點惶恐。
但是她沒有辦法跟桃花說,估計桃花也聽不懂。
不過她覺得桃花說的也對,之前她很愛依賴宋熙宸,大概是因為當時宋熙宸從窮兇極惡的土匪手裡救下了她,所以對他有著強大的濾鏡吧。
這次怎麼說這一次是他自己的父母,宋熙宸不可能為了一個下人跟自己的父母鬧翻,桂兒也不確定自己如果再一次回到宋府,會不會遭遇同樣的事情。
宋府確實回不去了,但是呆在帥府也不是長久之計,回去找這具身體所謂的親生家人,又擔心他們再一次把自己給賣了。
桂兒不禁傷感,天下之大,竟沒有一處容身之所。
第二天放學回來沙延驍正在等她,說是要去和大帥一家人用餐。桂兒想著好不容易捱過了娶姨太太的宴席,居然還要去一起吃飯,後面又有點緊張起來。
沙延驍看見了笑著說:“我們府裡一個星期有三天需要賠父親一起吃飯的,你也不用緊張,反正你是和我的姐妹們坐在一行,她們看在我的面上也不會拿你怎麼樣。”
兩人坐著汽車來到飯廳,有一部分人已經來了,幾個姨太太和小姐們正各自三五成群地在聊天,沙莉莉也在,她氣定神閒地坐在那裡,其他姐妹在她旁邊小心翼翼地陪著她聊天,桂兒發現有幾個小姐穿的居然是粗布做的旗袍,姨太太也是有幾個穿的比較寒酸,心裡不由得疑惑,難道之前婚宴是他們拿出了壓箱底的衣服,平常並不是那麼風光奢侈的?
沙莉莉看到桂兒來了就笑著拉上她一起嘮嗑,聊得無非就是最近上海那邊在流行什麼樣式的旗袍,或者是最近又有什麼新的電影上畫了,旁邊的其他的小姐只是笑著一一附和。
這時大帥來了,他還牽著新娶的八姨太,也就是童玉君的姑姑,大帥讓八姨太坐在自己旁邊,看來是正得盛寵,只是八姨太一臉的疲憊,四姨太打趣的說:“看來妹妹的身子骨有些經不住啊,不如我叫廚房給你燉些補品送去給你補補吧,你也可以更有力氣伺候大帥。”
大帥夫人還是沒有出現,八姨太和四姨太一左一右的坐在大帥旁邊,大帥就和他的一幫妾室一桌,三個公子一桌,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