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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雁歌壓根沒了逃走的機會,她垂眸輕咳了一聲,口中鮮血隨之溢位,她身子一軟無力的跪倒在地,染上鮮血的薄唇異常紅豔。
&esp;&esp;她緩緩垂下頭,有些不甘又有些無助的盯著地上點點滴落凝聚的鮮血,雙唇輕輕一顫,勉強從口中吐出了三個字:“該死的”
&esp;&esp;在生與死的邊際,孟雁歌突然猛然想到,自己就算是死了,似乎也沒人會在意。
&esp;&esp;黎洛也許會鬆了口氣,甩開了她這個纏人精。
&esp;&esp;林思慎也許會惋惜幾句,然後過不了多久就會將她忘卻。
&esp;&esp;至於沈頃綰她更不用想,她只不過是沈頃綰那個冷血女人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沒了也就沒了,再隨意找顆棋子替上就是。
&esp;&esp;真正會為她難過的,也許就只有那些遠在千里之外的族人,撫養她長大教她識字習武的長老,還有那個明明在意她卻總是嫌棄她,刀子嘴豆腐心的沫兒小丫頭。
&esp;&esp;孟雁歌不知自己為何要為林思慎冒險搏命,明明林思慎從未將她放心上,或許在林思慎心裡,甚至壓根沒有將她當作自己的朋友。
&esp;&esp;那她是為了什麼?
&esp;&esp;是為了和沈頃綰的約定嗎?為了讓族人如千百年一樣,世世代代在玉山與世無爭的生存下去嗎?
&esp;&esp;還是為了黎洛?這個,她又愛又恨的女人。
&esp;&esp;不,或許不是為了他們其中一人,而是為了他們所有人。
&esp;&esp;從沒有人問過孟雁歌,她在中原過的開不開心,她想不想回玉山。可其實,她真的很想啊,很想很想,想的要命。
&esp;&esp;可她必須留在中原,斡旋在這些位高權重的人身邊,用自己僅有的價值,交換玉山的族人重建家園,守護他們世代賴以生存的玉山。
&esp;&esp;她不像黎洛那般,只為林思慎一人甘願赴湯蹈火,也不像沈頃綰那般志在天下。
&esp;&esp;她也許更像林思慎一些,她只想守著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哪怕為此丟掉自己的性命。
&esp;&esp;而這最重要的東西,除了玉山之外,也包括林思慎和黎洛。
&esp;&esp;她不曾說過,也許就算說了也沒人會相信,因為她看上去總是那麼漫不經心,甚至有些討人厭,可她真的在意。
&esp;&esp;她在意林思慎,因為林思慎也曾待她真心過,素昧平生時就救了她一命。她總說與林思慎恩怨兩清,可心底卻仍是記著林思慎那次的救命之恩。
&esp;&esp;她在意黎洛,因為待在黎洛身旁時,她是歡喜的,那種歡喜有時甚至會讓她短暫的忘卻玉山,那種滿心滿眼的歡喜,是她從未有過的。
&esp;&esp;如今再想這些又能如何呢,孟雁歌恍惚中苦澀一笑。
&esp;&esp;若是此次她真的喪命於此,也許沈頃綰會遵守承諾,有生之年護佑玉山不受官府欺壓,不受旁人利用。
&esp;&esp;身子好像越來越沉了,耳畔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喘息聲,孟雁歌支撐不住的倒在地上。
&esp;&esp;就在孟雁歌幾乎快要失去意識,緩緩閉上眼的前一刻,一陣刺眼的光亮突然照進她眼底。
&esp;&esp;接著便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逐漸逼近,伴隨著抽刀而出的利響,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怒斥呵罵。
&esp;&esp;“你們是何人,難不成你們不知前方便是欽差大人留宿之地?膽敢在此放肆。”
&esp;&esp;“還不去讓你們知縣滾過來,竟容這些蒙面歹人在平涼城內強搶民女橫行霸道。什麼,睡下了,欽差大人還在徹夜查閱公文,他倒是睡得安穩。你們可知,小小一個知縣而已,欽差大人無需通稟聖上便能罷黜。”
&esp;&esp;聲音有些雜亂,孟雁歌迷迷糊糊的聽不太真切。
&esp;&esp;可緊接著,她好似聽到了林思慎的聲音,遠遠的飄了過來,平靜又冷漠的問了一聲:“怎麼,你們還想親自見到本官?是不是還得本官將聖旨請出來給你們這些狗奴才開開眼?你們也夠資格?”
&esp;&esp;林思慎的聲音微弱的像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