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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鐘、兩分鐘……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沈曼額前的頭髮已經被汗水打溼,額前、脖頸、手臂處的青筋暴起,任誰看了都會齜著牙撇過頭,好似感同身受一般疼痛到渾身發寒,但江潮生沒有動,他就那樣注視著她。
十五分鐘後,沈曼開始了掙扎,這種痛苦就像是被人活生生打斷全身206塊骨頭後重組然後再打碎再重組。
她想要拿頭撞床但因為被束縛無可奈何,毛巾將她所有痛苦的聲音全部擋住,她嗚咽著、掙扎著、眼淚不自覺流出。
二十分鐘後,沈曼全身似乎繃到了一個極點,就是這個時間,江潮生果斷抽出沈曼嘴裡的毛巾,在她的牙因劇烈痛苦而咬上舌頭的前一秒,將自己的右手放進去。
下一秒,一股尖銳的刺痛從手部傳來,血珠很快滲出。
帶著腥味的血喚醒了沈曼被疼痛無限放大的理智,沈曼閉上眼,強行與疼痛抗爭,咬在手上的牙幾不可見的放輕了力道,哪怕只是一點點。
三十分鐘後,沈曼徹底安靜下來,全身被汗水浸溼,整個人已經虛脫到徹底沒了力氣。
江潮生拿來事先準備好的淡鹽水,讓沈曼咬著習慣喝進去補充體力,另一隻手找來新的毛巾把沈曼臉上的汗淚盡數擦去,片刻才道:“當初不想你留下,就是不想讓你受苦。”
沈曼慘白著臉,嘴依然不饒人:“江潮生你別小瞧人,看不起誰呢?!”
江潮生破天荒的沒和她懟,等她喝完淡鹽水,起身把綁在沈曼身上的所有束縛帶都解開。
沈曼深呼吸一口氣,手撐著床坐起來,從一旁拿來水果刀,閉著眼狠狠在自己胳膊上劃了一道。
她不光對外人狠,對自己也狠,胳膊上全是一道道的刀疤,看起來駭人極了。
刀刺入胳膊的一瞬間,血便湧了出來,一刀下去,不過片刻,血便蔓延了整張手。
血順著指尖掉落地面,一滴又一滴。
兩個人緊緊注視著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一分鐘?不,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被刀劃開的傷口開始一點點癒合,直至消失不見。
實驗室裡安靜了許久,像是誰都不敢相信在經歷無數次失敗後的實驗,竟然在今天成功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曼顫抖著聲音,問:“是不是成了!”
“……是。”
江潮生眼眶有些發澀,他面上平靜萬分,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被壓抑著的、不足為外人所見的激動:“人類和文物永遠不可能共存,成精文物更是擔驚受怕的活在世界上,但現在,你們再也不用懼怕死亡,這是你們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一道保命符。”
陽臺的窗戶開著,一陣涼爽的風吹進來,讓人從回憶中脫身。
江潮生拿在手裡的煙並沒有抽幾口,現在已經快要燃到盡頭了。
大拇指食指捏住菸頭尾部,重重吸了一口,和沈曼一樣把菸頭按進花盆裡,三秒後吐出一口煙霧。
煙霧將江潮生冷厲的臉部輪廓都模糊了幾分,片刻後,沈曼聽見江潮生說:“那就殺了他。”
門開啟又被關上,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江潮生就站在陽臺上,直到屋內傳來一聲擺脫了稚氣的驚呼——
“嗯——”
身上的煙味早就在陽臺散了個乾淨,江潮生拉開陽臺的門,就看見一道身形略顯削瘦的少年人猛然從床上坐起來,像是做了什麼噩夢一般,把頭緊緊埋在膝蓋處,裸露在外的身軀微微發著抖。
知道靈澤會長大,但是這個成長速度還是讓他感到吃驚。
江潮生放輕腳步,道:“靈澤?”
床上的人沒有任何動靜,江潮生繞過床尾走到床邊輕輕坐下,柔軟的床墊也因此輕微陷入幾分。
是在成長的過程中想起了什麼嗎?
江潮生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可能性,直到靈澤抬頭。
那是一雙漂亮到極致的黑色眼睛,本該是多情的眼形卻因年紀的緣故顯露出過分的單純無害,臉部輪廓已經初具雛形,不難看出日後長開又是如何的精緻俊美。
然而擁有著這樣一張臉的靈澤此刻臉頰處浮現出兩朵莫名的紅暈,加上略微躲閃的目光隱隱讓江潮生覺察到一絲不對勁,但是他沒有立刻領悟到究竟發生了什麼。
江潮生問:“做噩夢了?夢到什麼了?”
靈澤抿了抿唇,試探道:“你真的想知道嗎?”
心中的那股不對勁越發明顯,江潮生把所有不太好的後果都想了一遍,說:“嗯。